戴铎苦涩地笑着:“是,奴才多嘴。”
烂烂跑去时,看戏的群众纷纷退了场,桥上是凌乱的血滴子描绘了两人争斗的激烈画面。她勇猛地从桥上一跃,带着刚刚跳向四爷怀抱的一腔孤勇坠入了池中,连热身都来不及做。
冰凉的池水刺激着烂烂的神经,她内心抱怨,刚才就不该被那厮吓破了胆,犹犹豫豫的。如果她早跳下去就不会迟来这么久,看到的就不会是玉格格从桥上滚落的那一幕。
现在她只能勉力去寻找了。
烂烂焦急地喊:“玉格格,玉格格,你在哪?”
不过才一瞬间,她明明是寻着溅起的水花跳下来的,怎么就捞不到人?跟人躲起来了一样,不会是沉了吧?
啊,不好。一只脚抽筋了!糟糕,有水草,烂烂眉头一皱,她使命地挣扎,水都搅浑了。
呼吸要被剥离了。难道她也要挂在这?不行,她还没见过传说中的四爷,还没完成她佐王的大业,上天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她。就这么死了,死在这么臭的淤泥里,回不到现代了吗?还有这位素未谋面的小姐姐。
虽然意识模糊,但是烂烂能感觉到一只如藤蔓一样瘦削的手捞住了她的腰,带着她拨开亭亭玉立的荷叶柄子,到嘴边的水也慢慢变得清晰清凉了。
难道是从天而降的天命真子——四爷?
做梦!
烂烂睁开眼想找东西吐了口中带泥巴的口水,却瞧见一个瘦削的背影坐在床边。
摸摸,身上盖的,这软绵、这厚度烂烂的床可没这待遇。估计是她下水救人被落水的人救了,这应该就是玉格格的住处。这么挺直的脊梁就像亭亭玉立的荷叶杆子一样不外乎就是她在树上看见的小碧玉玉格格。
玉格格转过身子,关心问道:“你醒了。”
真清瘦,烂烂想起一句诗“思君如满月,夜夜清辉减”,说的就是这种想四爷想的减肥的姑娘吧?
烂烂说“嗯,谢谢你救了我。”
说来也惭愧,明明她是满腔热血要去捞人的。
“谢谢你。我知道,你下水后一直在找我。你是唯一一个没有袖手旁观的人。”
烂烂尴尬地摸摸头:“我,没救到你,还差点把自个给赔了进去。”
玉格格说:“你,你很好。我差点连累了你。”
烂烂又好奇了:“你水性那么好,我叫你时你怎么不应我。”
玉格格有些犹豫地说:“我,我不知道你是谁的人。”
烂烂失落道:“你你,你怀疑我,怀疑我什么?”
这府里是多可怕,连掏出性命的人都要事先被怀疑一番。
玉格格惭愧地说:“对不起。”
烂烂皱着脸生气,掀起被子要走,她的人生受不了的一是欺骗二是受不了怀疑。
玉格格拉着她的手乞求道:“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你别生气,我……我不想又失去一个对我好的人。”
又?
烂烂看着她泪汪汪的,楚楚可怜的。不过倒不是菜菜先入为主的偏见中的楚楚可怜,而是一种对温暖的渴望而表现的楚楚可怜。
患难见真情。其实,在这孤独的异世,烂烂也需要一个朋友,一个姐妹。她俩可是过命的交情。
烂烂说:“好吧。如果你和我做姐妹,我就原谅你对我的怀疑。”
玉格格喜极而泣:“真的?”
烂烂故作生气地说:“你还对我带着怀疑的语气,哼!”
玉格格心知这是烂烂的小脾气,笑着摇摇她的手似乎是在动摇她的假装生气,“好妹妹,我错了还不行吗?”
烂烂说:“你叫我烂烂,我就原谅你。”
玉格格捏着烂烂的脸,给她扯出笑容,“好,烂烂,笑容灿烂的姑娘。”
烂烂伸手去扯玉格格的脸,“那你呢,玉儿吗?”
玉格格说:“我叫白玉儿,”表情如水一样软化,她似是在回忆着一个遥远又温暖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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