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杀了人,一个孩子这种时候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呆愣了很久他才带着母亲离开了那座府邸。
安葬了母亲后他就被人发现了,来人不是官府而是那人府上的私兵。
襄儒卿还不想死就只能逃跑,路上遇到了他改变他一辈子的人——前东厂提督方闻广。
当时方闻广正在查案子,是一个很重大的案子需要他亲自盯梢,没想到襄儒卿误打误撞闯了进来差点坏了他的好事。
方闻广原本已经气势汹汹地准备冲出去砍死襄儒卿了,结果却看到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人,看样子是在追杀这小子。
好奇心一下子就被点亮,方闻广命令所有人不要动,他自己选择了一个视野最好的位置准备看戏,他倒要看看这个坏他好事的小子最后是怎么死的。
方闻广抬眼扫一下就知道对方大概什么来路,他瞧见追杀那小子的人中打头阵的是个有些眼熟的人。
叫来手下确定了一下,还真就是另一支队伍负责盯梢的户部尚书的亲卫,怎么用他亲自动手了?看来这小子不简单啊。
襄儒卿眼看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必然要吃亏,没有武器也不熟悉这附近结构,可是这群人好似很熟悉一样,不一会儿就利用地形优势将他围困了起来。
当时襄儒卿想的是横竖都要死,多拉几个垫背的肯定划算。
没有武器是在不方便,襄儒卿就空手夺白刃,抢了一把刀下来,有了武器打起架来更顺手了。
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一定是受过训练的,而且身形飘逸不像是那里养出来的死侍,也不像是北方这边常见的招式套路。
“有意思,真有意思。”就在方闻广看得正起劲的时候,有手下来报听说户部尚书府上出事了。
有人见到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今日辰时入了府,申时又看见那个男孩背着那女人出了府。
而后府里就乱起来了,看守的番子听到有哭声和咒骂的声音,随后就是户部尚书府大门紧闭,尚书的亲卫从后门带人出府在城中四处搜索。
东厂一直在盯梢户部尚书,近日有一桩贪污案与之牵连甚密,负责的人跟着去看了看,发现城外一个新出现的坟包,里面就是那个女人刚断气的样子。
“这个小子就是那个男孩?难道是为情?不可能吧,这小子看起来才十几岁,私生子回去寻亲?是户部尚书的夫人容不下她们?要是这么说就解释得通了。”
方闻广本想让人救下襄儒卿,带回去好好盘问一下与户部尚书有什么关系。
结果还没动手又有人来报说户部尚书府上不只死了一个人,户部尚书刘焕好像也……
“这怎么可能,看清楚了吗?情报有误就自己滚蛋!”
“回督主,属下亲眼所见,户部尚书躺在床上浑身是血,喉管被割开已然回天乏术。”
方闻广看向正在勉强抵抗的襄儒卿,“难道是他动手?”
襄儒卿已经浑身伤痕累累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不过他战绩也很是漂亮,杀了三人,重伤四人,其余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伤口。
方闻广看得出这是个武学的好苗子,如果能收为己用就更好了。
想到什么就动手去做,这是方闻广的准则。
他拾起地上的石子在暗处悄悄助阵,等襄儒卿向他们这方向跑来的时候他突然出现,语速飞快,
“闭嘴别喊,我们不是一路人,不想死就跟我来。”
襄儒卿当时是懵的,根本来不及思考,本着活一时是一时的念头,襄儒卿快步朝方闻广走去。
东厂众人隐匿在黑暗处,那群府兵虽然人多势众可是侦查力着实不够看,发现窗户开着还有血迹延伸过去,就断定襄儒卿从这里逃走了,立刻就不管不顾地追了上去。
那血迹是方闻广做的障眼法,一脚将窗户踹开伪造逃跑痕迹,很拙劣但是对付那些家伙绰绰有余。
等人走远,方闻广问道,“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么人吗?”
襄儒卿靠在墙壁上,眼睛里的惊慌和恐惧暴露了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镇定,“我不知道。”
“那是当朝户部尚书的人。”
襄儒卿瞪大了眼睛,他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人说的话,他刚才杀掉的人是朝廷的高官?
他并不知道父亲要他们去投奔的刘姓好友,竟然是当朝的户部尚书。
“我只知道我进的府邸姓刘。”
“嗯,没错,当朝户部尚书就姓刘,刘焕。”
方闻广很轻易就看出了襄儒卿的慌张,再加上之前手下人的汇报,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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