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陛下陷得如此险境,简直是该死。”
“还是要怪骑将军曹襄轻敌冒进,说不定这本身就是匈奴人所布的局,就是为了吸引曹襄率众追击,随后直接在草原之上将其一口吃掉,就如同李广那样。”
“无知小儿,无知小儿啊!”
匈奴人的威胁就在眼前,许多人连自身的仪态都顾不得了,直接指着董仲舒的脸,那表情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董仲舒按在地上锤一顿。
看着这些众口责难的身影,耳边也充斥着这些责难的话语,董仲舒一时间想辩解,却又根本不知从何辩解。
毕竟他现在整个人的脑子也是懵懵的。
董仲舒是整场战斗的亲历者,是他用眼睛亲自看到匈奴人的败走。
那些拼死冲杀的大汉儿郎,也都是刻在董仲舒眼睛里的东西。
他当然不允许这些人,质疑大汉儿郎们拼死冲杀,所得到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可是现在在他的脑海中,却更担心曹襄的安危。
虽然他没有将全部的事情都和刘彻和盘托出,但他所说的那些话却并不算错。
曹襄确实是追击匈奴人去了,只不过他们追击的并不是匈奴人的败兵,而是去追击匈奴人的老巢了。
这一去的难度是何等巨大,董仲舒心中当然是知道的。
但他确实是拦不住。
别看曹襄年纪不大,但主意可比他这把老骨头要正多了。如果说,真的那种最不幸的事情发生在曹襄追击的路上,正好碰到了匈奴单于所率领的大军…
匈奴单于带在身边的队伍,肯定不是云中城外的那些杂牌队伍可比。
尤其是其中的中军,更是匈奴的绝对主力,也是匈奴最精锐的战士。
汉军长途追击本就是劳师远征,如果真的在路上碰到精力充沛的匈奴人,一场战斗下来,汉军恐怕还真的会凶多吉少。
尤其是匈奴人的人数一定会远比汉军多的多的多。
难道说真的最坏的那种情况发生了,曹襄真的在追击的路上被匈奴人杀了…
董仲舒一时间心乱如麻。
他在长安这么多年,见过无数的大族子弟,也见过无数的朝中新锐。
但这些人要么只有家世。没有半点个人能力,要么就是有一点个人能力,但对于当下环境没有清晰的认知,对于个人的位置也没有清晰的定位,甚至自身的道德本身都是低劣败坏的。
董仲舒根本看不到朝中有什么新的清流,也根本看不到大汉朝廷的未来到底在何方。
可是随着曹襄的出现,他才终于发现,偌大的长安城中也是有可以独树一帜的存在的。
光是那一句权力只会对自己的来源负责,董仲舒就知道,曹襄绝对对当下权力运行模式有着深刻的见解。
而这一点,恰恰是如今朝中绝大多数官员,或者说几乎是全部的官员所无知欠缺的一点。
他们根本不知道权力到底来自于哪里,他们只能不断地去找补。
找自己的家是找自己的先祖,甚至找自己的皇帝。
寒门子弟将自身的权利寄托在皇帝之下,大族子弟将自身的权利寄托在家族的庇佑之下,皇帝更是将自身的权利来源寄托在上天,但却并不想履行得到权利的同时所应该付出的东西。
董仲舒想了半辈子都没想明白该如何解释的东西,但他却在曹兴的身上看到了解释的曙光。
而且曹襄能够改进造纸之术,创办学堂,开设新的课程,这其中的每一条都让董仲舒看到了巨大的生机与活力。
而这恰恰是之前的大汉所不具备的东西。
如果曹襄真的中途夭折在这里…
董仲舒一时间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
“混账东西,亏尔等还是我大汉的重臣,不过就是区区匈奴人,竟然能够将尔等吓成这般模样。”
“朕的脚下是祖宗打下来的土地,匈奴人想要,朕第一个不答应!如今大敌当前,有力气没处使的,就给朕拿起兵器,上前杀敌。”
“战死了,有朝廷为你们表功,你们的妻儿老小有朝廷为你们抚恤,但若是谁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随便说他人的是非,朕绝不留情!”
“朕今天倒是要看看,这些能败我大汉三军,让我大汉诸位重臣能怕成这个样子的匈奴人,是不是长了三个脑袋,六条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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