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踪心里一阵怜惜,轻轻拥住了她。
陈雨然沉默许久,伸手慢慢解开他的衣扣。
那些伤口刚刚结痂,紫红色的,极为醒目和恐怖,颈间那道伤疤更是触目惊心。
陈雨然怔怔的看了许久:“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宁无踪笑了笑:“没什么,反正都是小伤,无所谓的。”
陈雨然却笑不出来,心里更是说不出的难过和痛楚:“那时我太冲动了,至少……也应该帮你擦洗完伤口。”
宁无踪笑得宽厚而包容:“当时那种情况,任谁也不可能保持平静的,你不要再自责了。”
陈雨然轻抚着他的伤痕,满心歉意,更多的却是惶恐和不安。
心乱如麻。
*****
晚上,陈雨然帮宁无踪伤口换了药,两人静静地坐着,相对无语。
许久,宁无踪道:“你在有意疏远我。”
陈雨然怔了怔,垂下了目光:“是。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为什么?”宁无踪轻轻握住她的手。
“我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陈雨然无意识地扭弄着自己的手指:“实在难以接受,尤其,他――是你哥哥……”
宁无踪沉沉道:“我说过,如果你想报仇,我会帮你的。”
陈雨然低下头去,没有回答。
宁无踪极温柔极缓慢地拥她入怀:“然,我一直在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早些赶到,有时候我……”
陈雨然无力地垂着头:“不要自责了,你没有错。”顿了顿轻轻道:“是我命苦罢了。”
看似平淡的话语,却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心酸悲凉。
“有时候我甚至想,如果当时是我……”宁无踪缓缓抚着她的长发,试探地问:“如果真的是我,你会怎么样?”
“我会杀了你。”陈雨然脱口而出,顿了顿却幽幽叹息,“可,现在我真希望那会是你,至少,我的清白是给了你,我……宁愿……”
宁无踪心头一阵怜惜,一阵痛楚。陈雨然疲惫地缩在宁无踪怀里,低低道:“无踪,我不敢想像,这残败之身是否值得你疼爱,也不知道……我还是很脆弱,而且自卑,以至于不断伤害着自己,也伤害着你……”
宁无踪拥紧了她:“你答应过我,会放开那一切,忘记那一切,为什么不试着做到呢?你明明知道,我是多不希望你伤心。”
“没有‘可是’。”宁无踪凝望着她,“无论如何,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忘了那些事情,或者,让我去为你报仇。”
陈雨然沉默了许久:“好,我试着忘了。”
宁无踪轻轻扶起她:“时候不早了,去休息吧。”
陈雨然点点头:“明天我再帮你搽药吧,多搽几次就不会留下伤痕了。”
宁无踪心里,猛然一阵悲怆。
明天……明天他要面对的,又会是什么?
第二天陈雨然早早起床去学校,宁无踪想送她,不过陈雨然说是看看路上的景色,同风无踪道了别,自己步行去了。
宁无踪静静看着她娇俏纤细的背影渐行渐远。这个温柔可爱的女孩,让他一直疼到心里,爱到了骨子里,可是……
而,宁无踪却万万想不到,这次分别之后,接踵而至的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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