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厢内一时寂静。
虞观瑱许久后,才从那种震惊中缓过神来,他愕然道:“陛下是又在作弄我吗?”
虞怀序把他身子掰正,直视着他的眼睛,沉声道:“你还记得为何朕要来津州吗?”
他贸然提问,虞观瑱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道:
“陛下在和亲一事中,查到卓尔和平王勾结,搭线之人,是买卖黄金的商人李乌溢。”
“津州刺史恰逢那时冒死递上来一封密信,恳求陛下救津州百姓于水火,此案牵扯颇多,陛下顺水推舟,亲自来到津州寻访,查案之余,安排人手调查李乌溢。”
虞怀序点头,道:“大内不好行事,而且除了禹城,离的这边最近的就是金矿颇多的琏州,李乌溢是卖黄金的,定会路过那边。”
虞观瑱还是云里雾里:“可这与陛下忽然要立我为储有何关系?”
“买卖土地一案,朕来的路上也曾担忧过,如此庞大的买卖数额,这些粮商还没有钱到那种地步,如果真是一群朝臣联合之作,那我大晋的朝廷就是一个笑话。”
“但朕后知后觉,有一个人的财力确实可以买下整个津州的土地。”
虞观瑱喃喃出声:“李乌溢……”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已经是这天下做的最大的皇商了,富可敌国啊。而且他要津州的土地干什么?”
虞怀序深深看了虞观瑱一眼,那目光中包含的情绪太过于复杂,虞观瑱一时间语塞,只是喊他:“陛下?”
“观瑱,禹城西郊大营,尚且能容二十万兵马。”
“津州民风朴素,大多数人都靠务农为生,土地就相当于他们的命。”
虞观瑱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白了,难以置信道:
“津州地广人稀……且垄断土地粮食三年有余,粮仓无比充盈,他们这是想另起兵营,养兵蓄锐?”
他身子瘫软下去,呼吸不稳,“可他们又是哪来的兵呢……?”
虞怀序搂住他,安抚似的拍了拍他单薄的脊背,道:
“朕刚刚收到暗卫消息,慕容泰他们,已经带着军队人马往津州这边赶来了。”
虞观瑱闻言抓住了他的衣襟,嘴唇颤抖,“青天白日,天子眼皮底下,他们这是直接摆明了要造反啊。”
“所以观瑱知道朕为何要即刻立你为储君了吗?如果朕有什么不测,你拿着遗诏回邺都,他平王就登不了基,无人会信服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帝王。”
虞观瑱听到“不测”二字眼眶红了,语气带着点恼怒,颤声道:“陛下莫要把全部指望放在我身上,你又怎知我一定会活着回邺都。”
虞怀序看着他这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把人搂进怀里安慰,柔声说:
“当年三子夺储,弄出人命无数,先皇缠绵病榻时,我跪在床前,问过他,我说,宸王年长,平王嫡出,裕王在群臣之间呼声最高,颇有威望,为何到头来立了我为储君。”
“先皇说,这个位子,不是说坐上去就可以坐拥美人无数,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享受着什么样的尊贵殊荣,就要承受什么样的责任重担。”
“平王嫡出,但是太过于年幼,如果登基,少不了太后垂帘听政。裕王骁勇善战,但野心太大,能力却不足以支撑野心,宸王年长,但碌碌无为,只占着长子一个尊贵身份而已。”
“他说,我内敛沉稳,做事妥当,虽然年幼,但会是一个好皇帝。”
虞观瑱趴在他怀里,闻言抬起头,对上虞怀序的眼睛。
他弯起眼睛,捏了下虞观瑱的鼻子,道:
“观瑱,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朕无子嗣,其他几个不是什么可堪托付的,虽然你我并无父子情份,但如果朕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朕也不愿意把基业交付给那些人,朕相信你,也会是一个好皇帝。”
“叮——好感度+30,恭喜宿主,这可真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520的声音依旧毫无起伏,虞怀序眸色一暗,只是滞了一瞬就接着望向虞观瑱。
虞观瑱眼眶中顿时溢满泪水,无措哽咽道:“可我……我没学过啊……”
“陛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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