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不危站在画廊的中心位置,对着正前方一幅名为《黑色幽默》的油画看了许久,一般来说看一幅画作需要近距离看才能看清楚画中的乾坤,而石不危站在离画稍远的地方注视着这幅画。
这幅《黑色幽默》以黑色颜料为主体,少量金色丝线由内而外以螺旋的方式向外绵延,直到金丝似光环一般包裹着整幅画作,往中心看去黑颜色越深,最中心的位置则还有一把断成了两半的钥匙黏贴在画上,给人一种似是而非、似懂非懂的感觉,很难明白这幅画的作者究竟想要表达什么。《黑色幽默》黑色倒是很好理解,可跟幽默又丝毫搭不上边,不懂的人只觉得作者是在故弄玄虚。
石不危一点点朝画作走去,站在离画还有不足五步的距离时停下了脚步,他依旧静静的注视着,此时的他其实并没有在认真看画,而是在思考。
这时一只皮肤褶皱的手放在了石不危肩上,打断了正在思考中的石不危,石不危身体微微一怔,扭头朝身后看去,只见一个满头灰白,身着一件深蓝色的短袖polo杉,身高与石不危相差无几,标准身材上略微还有些啤酒肚的中年人站在后面。此人是石不危的老师姓杨名树平河北承德人,专业领域是古董鉴定方面的专家,广东中山大学的教授。他们二人颇有渊源,曾在广州艺术博览会上相识,因为欣赏石不危对于艺术的独到见解,两人一见如故相互结交,有时还对石不危讲授一些古董鉴定方面的知识。
石不危转头看到杨教授,突然有些惊喜,问道:“呀,老师您怎么也在这儿?”
杨树平说:“我刚在五楼办点儿事,下楼的时候看到大厦门口标注着18楼有一所画廊,想着看看你会不会在这儿,于是又折返上来。嘿!没想到你小子还真在这儿。”
石不危嘿嘿一声,说道:“看来真是印了那句话,世界很小转身就能遇见。”
杨树平问道:“你在这儿有看到什么?”
石不危说:“也没有,可能有。”
杨树平略显疑惑又问:“什么叫也没有,可能有?到底有没有!”
石不危说:“说没有,我是还没看到深刻的,只觉得千篇一律无所谓有亦无所谓无,说有那就眼前的这一幅了。”石不危指着眼前的这幅《黑色幽默》。
杨树平转头看向这幅《黑色幽默》除了黑色、金丝、钥匙外,并没有看出个什么所以然,于是背着手又往左走了两步,想以不同的角度再来观察这幅油画,不到一分钟的功夫转身对着身后的石不危说道:“我对这种作品研究不多,从其中我只对那把钥匙充满了疑问,还有这幅画的名字叫《黑色幽默》具体哪里幽默了,你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吗?”
石不危虚了下眼睛点头说道:“在我看来之所以叫《黑色幽默》,本意上并不是指色彩上的黑,黑色作为背景存在于画中,就好比是社会或者是世界的场,而人们在这个场里都是有道的,大道小道有道即可,都在自己道路的里寻找着某一样东西,可以是名、利、权、智慧、爱情、答案等等,而金丝就是那道的表达形式。再说中间那把断成两半的钥匙,那把钥匙,就是方才说的某一样东西了。为了得到那样东西,大众就在这个圆圈里不停的转呐转,最后以为转到头了,看到那把钥匙了,才发现这不过是个圈套,那把钥匙是别人故意砸断后留在这里的诱饵,是迷惑你的虚设,你不过就是个笑话。”
杨树平点点头说:“黑色是场、金丝是道路、断掉的钥匙是诱饵。”
石不危说:“钥匙的用处在于开锁,一把断掉的钥匙还能开什么锁,所以幽默就在于这里。”
杨树平说:“听你这样一解释,我还能有另外的解释可以用。”
石不危说:“那我得听听了。”
杨树平说:“在我看来,黑色背景所体现的是一个国家,至于为什么是黑色,因为政治是无情的。金色丝线就是规矩、道德、法律条例,试图越过这条线的人,无论他有多么的高的智慧,多么硬的后台靠山过这条线就不行,先把后门的钥匙给你砸断了。”
等杨树平的话刚说完,石不危脸上显的有些不自然,说:“老师这个说法也能俘获一方大众。”
杨树平说:“只要身子正就不用担心是否越界。”
石不危以肯定的语气说:“没错。”
杨树平淡淡的笑出了声,说:“没想到一幅画里还有那么多道道,怪不得你喜欢艺术,我直到今天才明白艺术的真谛。”
石不危说:“这只是艺术当中的一部分,但凡肉眼能看到的、手能碰到的都可以称之为艺术。”
杨树平说:“还是你行,每次跟你聊天总能听见些不一样的东西,要是我的学生能有你这样思考的方式就好了,也是我的原因没本事教。”
石不危听到这话急忙制止,说道:“您老德高望重,早就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了。我这不过刚刚擦破点儿皮,还在等着流血呢。”
杨树平说:“破一点皮倒好,千万不要把自己搞得浑身都是血淋淋的,不然腥味太重了。”
石不危是个聪明人,自然也听出了言外之意,说:“多谢老师提醒。”
杨树平说:“谢我干什么,你看完了没有?”
石不危说:“我也刚来一会儿,A馆还没看呢。”
杨树平说:“还没看完呢,那咱俩一起逛逛,挺长时间没见了,看完一起找个地方吃点饭。”
石不危说:“A馆是国画,老师应该该会感兴趣。”
两人肩并着肩边走边聊,大部分都是石不危在给老师做介绍,这次A馆展出的画不多,但质量不错,都具有艺术家的个人特色,一圈逛下来大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在两人准备出门坐电梯时,杨树平回头看向B馆的斜对门的那副油画,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石不危按好了开电梯的按钮,这座大厦有四个电梯,现在的时间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不一会儿电梯就来了,石不危请杨树平先进,杨树平站在中间点点头,一边打着电话。
电话只嘟了两声就与对方接通了,杨树平说:“我们和小石正在下来,刚刚手机开会时开了静音没有听到,你在门口等等。”
手机传出来的声音不大,就听见淡淡两个字“好的”,杨树平挂断了电话,随手将手机放进了口袋了,说:“小石,平常我们是约都约不到,今天无意间碰见,可该好好的喝一顿了吧。”
石不危说:“平时陪您去参加酒局,酒桌上总是一大帮人,今天没有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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