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暝竟然在里面。
仍是那张长沙发,游暝坐在那儿抽烟;面朝着的地方仍摆着那盆芦荟,没有被处理。
雨还在下,声音绵密,游暝目光直视前方却明显在走神,并未注意到门被推开。
他是身体前倾,两腿敞开坐着的,手肘撑在大腿上,手指也慢条斯理地垂着,腕骨反着冷白色的光。
游霁多余地记得,游暝有什么计划被打乱时,就会是这个坐姿。
这人不是爱制定计划的类型,难得制定就会有些强迫症。
比如拍电影,他会近乎专|制地希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若是天气和某些演员不尽如人意打乱了安排,游暝就会这么坐好一会儿。
别人都觉得他这个坐姿很有压迫感,像是要发脾气,只有游霁清楚,他纯粹是在发呆,思考怎么调整又思考不出所以然,更像和自己赌气。
是以前游霁觉得他挺可爱的一点。
印象里除了拍电影,游暝也没做过什么计划。至于现在……
大少爷归国要接手公司、娃娃亲要准备订婚宴,那安排就多了去了,游见川的骤然确诊的确让一切都蒙上阴影。
游霁这么想着,都没注意到何时游暝偏头,把目光移到了自己脸上。
四目相接,这次视线迅速交缠在了一起。
游暝看着他,慢慢地,撑直身体仰靠向沙发。手夹着烟放在膝头,红光在修长的指间一闪一闪。
这阳台虽然并非开放构造,但边缘的地砖仍然铺着一丛月光般的雨滴,水汽湿润,那点橘红闪耀得如此突兀,忽明忽灭,宛如是游暝豢养的一簇生灵。
半晌。游暝启唇,做了个口型。
——过来。
游霁摇头。
游暝眯了眯眼,再次吸了口烟,烟雾勾勒他冷薄的唇线。
“游霁,过来。”
这次他出声了。
游霁咬了下嘴唇。肚子诡异地升起一瞬痉挛。
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了,
转头走太像心虚认怂。
但走向他也显得过于听话,落于下风。游霁干脆主动开口,先发制人:
“刚刚你爷爷找我,你猜他说什么了。”
游暝看着他,安静地吞云吐雾。
万宝路薄荷爆珠的味道飘进游霁鼻腔。游霁喉咙些许发紧,像也犯了烟瘾。
“爷爷还是很好,明明最开始把我送回去就是应该的,却还是有点儿自责。他又想让我回来,入游家的籍真当他孙子。然后我——”
他顿了下,等游暝淡淡的视线移到他嘴唇时,才继续说,嘴角微微勾起来:
“我想了想,同意了。”
游暝微撩起眼皮,从嘴唇看向他眼睛。
目光仍旧没有波澜,透过镜片,像一片结冰的深湖。
“这样。”游暝抬了抬下巴,双腿变成交叠,愿闻其详的样子,“怎么同意的。”
“就……就同意了啊,毕竟你爷爷都开口第二次了,我不太好意思再拒绝。本来这事儿对我就是天掉的馅儿饼,之前是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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