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想起来,那一年的冬天,不只是我所经历过的最寒冷的冬天,我与族母间也充满了压抑的诡异。
红家老宅的西厢是族母的书房。
西厢房里暖炉子上烫着的小茶壶正咕咚咕咚地沸腾着,氤氲袅袅的茶雾如云霞升腾,沁心淡雅的茶香在飘渺间绕鼻。
这样的天气,族母总是习惯为自己沏上一盏普洱,拥茶独坐在窗前。
我见族母望着窗外出神,便学着她平时的规矩有模有样地照着泡了一杯,双手恭敬地端着茶盏,递给已经年迈的族母,稚嫩的声音,轻轻道:“族母,请喝茶。”
纷飞的雪花柔美的飘落,无情般扑簌簌地拍打着窗户。
一片连着一片落在本是透明的玻璃上,渐渐形成雪样的奇形怪状的窗花。
隐约中能听见雪花发出一连串没有规律的清脆声音,活着屋里蒸腾的水汽,竟有这说不出的安详。
我只是静静地站在族母身后,看着她也静静地看着窗外。
这样曼妙的冬天来得格外早,又格外的冷。
族里的大小人们早就逃也似的跑到能享受阳光普照的大地上折腾去了。
唯独剩下最老的族母和最小的我。
族母依旧神游中,我也只能默不出声地端着已经微凉的茶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正巧与影壁上的那条赤眼怒目的大蟠龙来了个眼对眼,那红眸模样怎么看都像是要吃人似的。
也不知是我在瞪着它,还是它始终随着我的目光看来。
我有些不自在地蹭了蹭发麻的双脚,而这时族母又如往常一样念叨起来:“它是我们红家的守护神,它的名字叫睚眦,若是有一天,我的九儿遇到它,莫不要……”
族母当时是这么说的。后面还说了什么话,我一时也没了记性。我总觉得族母是上了年纪说的糊涂话,那睚眦不过是个传说神兽,我一介凡人怎能遇得到它。
我也就心不在焉地没放在心上,因此也记不得族母后来还说过什么。
只是那个隆冬的当夜,我便做了噩梦。
静谧幽深的红家老宅里,那双红眼始终深深地锁住我的眸子,无法逃离它的怒瞪……
“徒儿……徒儿?”
遥远的幽幽声。
我浑身猛地一颤,蹙着眉睁开沉重的眼皮,就见到师傅不知何时又重新坐在对面的位置上俯身看着我。
师傅面无表情地伸出右手为我拂去脑门上吓出得细汗,又面无表情地抬手将散落的碎发捋到耳根后。
那划过得指尖透着冰冷的温度,只不过是轻轻碰触一下,我就觉得从耳轮到耳垂一阵发烫,连双颊也是热热的。
他琥珀色的眸子淡漠地看着我,还极具魅惑地来了一句,“做噩梦了?”
我不自然地吞了口唾沫点点头,心中想着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居然还梦到从前的事,这种情况还真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雪停了?”我见马车外的地上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连绵不绝的山间银装素裹,像是披上了一件圣洁的白纱。
师傅应着我的话微微点点头,继而始料未及地伸出双臂从我身下的软榻上轻轻一抄,双臂用力一拢,紧紧地把我抬起抱在怀中,低头睨着我,道:“该吃饭了。”
我彻底被师傅的举动吓魂不附体。
我嘞个亲姥姥去火星撞地球呀,不就是吃个饭嘛,师傅他老人家至于这么劳师动众地还来个面瘫公主抱特色服务。
陪吃,陪抱的~
我的心肝受不住刺激,啊喂~
脑中忽然火光电闪,那一点遗失的记忆像是被启动了电源开关飞速地涌入我的脑海中。
所有支离破碎的高清画面反复在眼前闪现。
似乎在不久之前,我也曾经享受过师傅这种高难度公主抱的瞬间。
只是……速度太快,还来不及抓住,就已转瞬即逝。
“不会是又吃黑驴蹄子吧?”我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个恶心巴拉的黑色胶原蛋白,思及至此,浑身已经不安分地在师傅怀中胡乱扭动起来。
谁知师傅立刻停下脚步,僵硬地扭着脖子低下头,琥珀色的眸子里蒙上一层模糊且又复杂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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