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道:“得了吧你,你还想这个?你不知道张爷好的就是这口?凭你也想在张爷嘴里抢肉吃,活腻歪了吧你!”
两人说着。越走越远。
是这里了!刘青大喜,忙进了院子,悄悄走到那间有灯光的屋子里,捅漏窗纸往里瞧。
只见那月荷仍被反绑着双手、塞着嘴,身上衣服被扯得东一缕西一缕,挣扎着正对着要轻薄她的一个年轻男子怒目而视,像要吃了他。
“小乖乖,不要这样瞪着爷,爷会害怕的。”那年轻男子色眯眯地轻挑笑着,手上又把林月荷身上的衣服扯开,林月荷胸前的*光遮也遮不住,眼里露出绝望来。
刘青早已用黑布巾遮住脸孔。看到此处,也不待多想了,一手把窗子拍破,跃进去就对着那男子“噼噼啪啪”扇了十几个耳光,那男子脸上顿时成了猪头。
刘青转过身来,把自己的外衣披在林月荷的身上,轻声道:“别怕,我也是女人。我会救你出去的,不过我把你嘴里的布扯开,你可别叫,否则谁也走不了。”救了人就行,她可不想惹麻烦,谁知道这青楼是哪位官老爷暗地里开的?她倒没关系,却怕给归园茶居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林月荷点点头,刘青把她嘴里的布扯开,又一使劲把绑着的绳子捻断。然后一把搂住林月荷。便想从窗子跃出去。
“等一等。”林月荷叫道。
刘青皱眉:“怎么?”
“这人,我要他死!”林月荷瞪着那昏过去的男子,咬牙切齿。
刘青顿了顿,觉得自己也确实心慈手软了,这样的畜生,留着终是祸害。但多年的现代法制教育,实在让她下不了手要人性命。她想了一想,看了看屋里实在无物可用,终用力劈碎板凳,找到块趁手的木片,往那人的下身用力一削。她自己的力度她知道,这人,以后除了作太监,没其他出路了。
林月荷嘴里叫得凶,但见那人被削了一物下来,血流了满地,吓得面无血色,再不敢作声。刘青看了她一眼,强忍着心头的恶心,掏出一把止血药放在那人裆前,搂着月荷从窗子跃出。这小院甚是僻静。刘青二人轻松地跃出,避开几拔人,终于安全出了这肮脏之地。
回到茶居,刘青并未从正门进去,而是绕开围墙,找准角度,直接跃进了自己的小院。
进了院子,把月荷带到一间空屋里,从芥子里拿出一套女装扔给她:“换上。”
刚说完这句话,刘青实在忍不住了,急急跃到院外,找了个草丛,吐了个稀里哗啦。说真的,前世她连鸡都不敢杀,好不容易杀条鱼,她还要在心里给鱼念几遍往生咒。前一阵救朱权,也只打伤了一人手臂,而且当时事情紧张,实在没让她有时间想太多。可今天这个……哇,她又吐开了……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回到透月轩,林月荷已把衣服换好了,正呆呆地坐在床沿上不知想什么。
“你没事吧?走吧,我带你去前厅。”
“不,不,我哪儿都不去!”月荷这才如梦初醒,抱着床围架,死活不走。
刘青又好气又好笑:“我一直是女扮男装,你跟我单独呆在这院子里。对你的声誉有影响。咱们到前院去,我叫人给你另安排一个住处,再让两个丫环去伺候你。”
“不不,我哪儿都不去。”月荷还是呆呆地重复着那句话,死活不放手。
刘青看她情绪不对,也不敢再让她走——要是半夜里她想不开,那些丫环可拦不住。她只好出去,叫煮诗通知陆、李两人她带了个人回来了,又让煮碗粥、再烧两桶热水来。
一会儿外面有几个脚步声朝这边走来,刘青忙开了院门,一看李植和陆宝成都来了,还穿着原来的衣服,显然还没休息。刘青并没让他们进去,“嘘”的一声,指挥小厮将水抬进院里,然后看着他们出来离开,才道:“她没出大事,但现在情绪很是激动,死活不去前院住。我怕她寻短见,也不敢再劝,今晚就让她住我这儿吧,我也比较警觉。让她吃点东西洗个澡,我再劝劝她。你们回去休息吧。”
李植道:“你平安回来就好。那你也好好休息。”两人这才回前院去。
刘青回到院里,月荷还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刘青叹了口气,把一桶水拎进房里,对她道:“奔忙了一天了,洗个热水澡吧,再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当做了一个恶梦。”见她还是坐在那里不动,摇摇头出去,拎着另一桶水回了自己房间。好好地洗了个澡。
正穿衣服呢,刘青忽觉对面房里动静不对,忙披上衣服闪了出去,把那关着的门踢开,只见月荷把她刚送过来的衣服和原来换下的被撕破的衣服打结连起来,正费力地往房梁上挂,似是要悬梁自尽。
“我的姑奶奶!”刘青哀叹,赶紧跑进去,一把抢过衣服,一巴掌扇在月荷脸上,怒道:“这巴掌,是替你父母打的。你母亲十月怀胎,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你,又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带大,怕你冷着,怕你饿着,好不容易扶养成人,你却要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有你这么不孝的女儿么?发生了这样一点事,也没辱及清白,只要我不说,谁也不知道,你用得着轻生么?你死了,谁会高兴?害你的坏人会高兴;谁最伤心?爱你的父母最伤心。这样仇者快亲者痛的傻事你也做得出来。”
月荷被这一巴掌似打醒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像是遇上了什么绝望的事,直哭得肝肠寸断。
刘青叹了口气,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哭吧,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把一切不快都哭掉。然后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过了好一会儿,发现渐渐没了声息,低头一看,月荷脸上还挂着泪,却睡着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放在前世。还在念中学吧?现在遇上这样的事,倒也难为她了。刘青把她轻轻放到床上,盖上被子。想想不放心,又从自己房里搬了张睡榻,在她旁边和衣躺下。
第二天刘青按时起床,在院子里练了两趟拳,进到林月荷房,发现她已醒了,正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发呆。
“好些了吗?”刘青柔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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