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懿却没想到楚荣轩尽然会为这种事苦恼,不免微微一笑说道:“楚兄你这不就是多虑了吗?莫然也是个识大体的人,像她那么聪慧的女子,中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想不开吧?”
楚荣轩被赵嘉懿说的心中稍微好过,可还是觉得不舒服,再加上刚刚自己过去梅苑想看看莫然,可莫然却闭门不见。“想来,然儿妹妹现在定是恼我的很,所以才会连理都不理我。”
赵嘉懿浅笑,莫然是这样的女子?居然还会耍小孩子脾气?这点他可是一点都不信。“想来莫小姐是真的累了,所以才早早休息的。楚兄你若是不放心,咱们等会儿在过去瞧瞧便是?说不定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缓过劲来,便又会让你进去的。”赵嘉懿本不想掺乎在他们两人之间,可是想到莫然今日极为平静的表现,隐约觉得并不是楚荣轩说的那么回事。这般想着,心里也就越发好气。
“然儿平日里休息的早,我们就算去了,想来也见不到她。”楚荣轩有些黯然,然儿今日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在景玄斋的时候,她是那般的平静淡然,后来也没有任何异样。后来,然儿又不愿意见他,这让他如何是好?
赵嘉懿见楚荣轩不愿意,也就不再多加劝住,只心里打定主意,等一会儿直接过去瞧瞧,看看莫然现在到底在干什么,是不是真的一个人躲着伤心。
此时此刻,赵嘉懿是真的以为楚荣轩和莫然互有爱意,而林暖玉却只是一个意外。说起林暖玉与楚荣轩的婚事,赵嘉懿也算是始作俑者之一,那时在扬州初次遇见楚荣轩的时候,便觉得他是个人才,后来又晓得他是楚尚书的大公子后,便将他引见给姨夫,却不想眼光极高的林都御史对这位后生晚辈很是喜欢,便有心将自己爱女许配给他。之后,便安排了林暖玉在屏风后看楚荣轩的那一幕。
当时的赵嘉懿还满怀欢喜,觉得是自己促成了一段金玉良缘,却不想,楚荣轩在会杭州的路上,并没有自己想的那般欢喜,而是忧心忡忡,让人很是疑惑。
两人吃完饭后,又说了会话。楚荣轩心情不好,便多喝了几杯酒,然后,便开始断断续续的说起了莫然的事情。
“唉~赵兄,你是不知道啊,这几个月里,我心中可是难受的紧。然儿妹妹她,自从冬天生了一场大病后,便忘记了前尘往事,对我,也是越发的生疏起来。而她的性情也好似变了许多。”楚荣轩说道,脑袋摇摇晃晃的,只想在赵嘉懿面前将心中的不快全数倾诉出来。“然儿以前可是很好的,她还为我绣扇套荷包,纳了好几双鞋底,做了好几件衣服……可是现在,莫然却变了,我不去找她,她都不主动与我搭话……”
赵嘉懿在一旁听着,沉默了半会,莫然曾经失忆的事情,他也知晓,却不知尽然会连性情都有了改变。
楚荣轩见赵嘉懿没有说话,便又自顾自的说起话来,“唉~楚兄你是不会知道我的感受的,然儿她虽然变的与以前不同,可是大体上,却还是与以前的她极为相像,只是,以前的她从来不耍心机,也不会反驳我娘亲,性情几位温顺。但是现在不同了,梦婷她昨日打了然儿一下,而今日,然儿她就,然儿现在真是变了好多。”
赵嘉懿不语,若真是如楚荣轩所说,那莫然以前岂不是很懦弱?“往日里楚小姐有没有对莫小姐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含蓄的问道,心里却在想,昨日楚梦婷尽然敢打莫然,那以前岂不是更加严重。
楚荣轩回顾了一下,便说道:“以前在杭州的时候也有过,可是那时两人毕竟还小,梦婷也不懂事。而然儿也从来没有主动说过。有好几次,还是我瞧见了后,去问然儿,她才犹豫说出的。”一个是亲妹妹,一个是表妹,楚荣轩夹在其中也很是难做,便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尽量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地方,好好的帮助莫然。“梦婷虽然任性,可是心眼好的很,虽然有些大闹,可却也不过分。”他又在解释,却又好似在为自己辩驳。
赵嘉懿听的越发沉默,却没想到楚荣轩既然会这般做,心里不禁纳闷,莫然不是他心中的人儿吗?怎么又能容忍自己的妹妹这般欺负她?这实在是不公平。
楚荣轩只觉得自己在两人之间难做的很,再加上自己的娘亲自小就不喜莫然,心中越发的郁闷,拿起桌上的酒壶,便又为自己倒了一大口。
“少爷,别喝了,这样太伤身子了。”一旁的小翠看不下去了,便出言阻止。
赵嘉懿见着楚荣轩这个样子,心中不免哀叹,往日里见他也很是诚恳,又才华横溢,却不想既然是个这般优柔寡断的人。他见着那丫鬟在一旁扶着楚荣轩,一双好看清亮的眸子里满是关切之意,心中了然,便说道:“小翠姑娘,你家少爷已经喝醉了,还是让他早些休息吧。我也就不多逗留了,就此告别,等明儿你家少爷醒来再跟他说吧。”虽然小翠是丫鬟,看着却似乎与楚荣轩关系匪浅,若是自己再呆下去,可能会有什么不好的流言蜚语。
小翠点头,“楚公子,奴婢明日一定会跟少爷说的。”说罢,她便扶着楚荣轩进入厢房。
第一卷 如梦初醒 第一百四十回 卧谈会
第一百四十回 卧谈会(一更)
赵嘉懿从楚府出来后,并没有坐上马车直接回侯爷府,而是拐了小道,来到昨日将莫然送到梅苑的那堵墙前,对着车夫和小厮说道:“你们且现在这儿侯着,我去去就会。”小厮和车夫对于赵嘉懿这样的行为很是不解,便问道:“爷,咱们不是刚出来吗?你怎么又要进去了?”
赵嘉懿也没有解释,一个起落飞身,就已经落在了楚府内,他的轻功很是迅速,一眨眼的功夫便来到莫然居住的没有屋顶。
“谁?”屋下一个警惕的声音传来,飕飕两声,便有一个身影来到屋顶。锐刃眯着眼睛,飞身来到屋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定睛一看,却发现原来是赵嘉懿。“侯爷?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眼睛睁的老大,有些不敢置信,侯爷不是已经回府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赵嘉懿嘴角微微上扬,却并没有打算要回答锐刃的问题,只说道:“莫然怎么样了?”是不是有在暗自伤神?
“莫小姐好的很,晚上吃过饭之后,便早早去歇息了,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样子。”而且身体还很好,刚刚还批评了绿蕊姑娘一顿。
“很好?除了吃饭之外,她还有做其他事情吗?”赵嘉懿挑眉,这锐刃太实诚,都看不出自己要问的究竟是什么问题。“莫然她有没有伤心或者是自己一个人在那儿独自掉眼泪?”
锐刃不解,有些木纳的说道:“莫小姐掉眼泪做什么?”
赵嘉懿叹气,看来自己问他也是白问,倒不如直接去瞧瞧,才来的真切。“莫然的卧房在哪一间?”却不想,他赵嘉懿尽然会问了担心一个女子是否伤心,而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
锐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说道:“侯爷,莫小姐可是规规矩矩的姑娘家,你怎么这样偷偷的看呢?”要知道,古代未出阁女子的卧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得。莫然自小与楚荣轩一块长大,虽然两人常常在一块玩,可楚荣轩也从来没有进入过莫然的卧房。
赵嘉懿却不这么想,他这样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看莫然是否在难过,其余的也没什么。更何况在他眼中,莫然也不过是半大的小丫头,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不免,也就有些不屑,“锐刃,你将我看成什么样的人了?本侯是那种不要脸的登徒子吗?本侯只是想看看莫然有没有伤心罢了。”
借口啊,侯爷就是侯爷,就算是借口,也是如此的冠冕堂皇。锐刃赞叹,心下越发的对这位莫小姐另眼相看,能让侯爷如此挂心的女子,除了府内的那两位小郡主之外,也就非莫小姐莫属了。
赵嘉懿自己都说不出现在是什么情绪,只是在一瞬间,突然好想知道此时的莫然究竟在做些什么,他这般想着,叫不自觉地就来到莫然卧房的窗户旁。
屋内还点着蜡烛,却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赵嘉懿好奇,便侧耳倾听。
锐刃很快也来到的赵嘉懿的身边,并没有发声,而是用手比划着,希望能阻止赵嘉懿这极为不妥当的行为。
赵嘉懿不管,心中的奇异情绪就是连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示意,让锐刃屏住呼吸。
此时的莫然正在看书,这书还是前些日子让虹樱买的话本,说白了,也就是小说,而且,还是属于言情一类的。莫然记忆犹新,虹樱很是羞涩的将书递给莫然的时候那个表情,“小姐,你这书以后可千万别让虹樱去买了,羞都要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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