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了。”羽乃冬冷冷答道。
一句冰到极点的话语让前后左右响起阵阵低骂声,拿四面楚歌来形容她的处境也不为过,可惜的是,她个人不痛不痒。服务生送上酒,一脸害羞,还是忍不住偷看了他一眼。
反观她,倒了杯酒,豪气地搬空到底。
“喝慢一点,要是醉了就麻烦了。”方曜久浅啜着服务生送来的一杯波旁,目光荧荧润亮。
“我不容易醉。”身为厨师,酒类品尝得不少,想醉,有点难。
“我还以为你想要来个大醉呢。”看来是他多虑了。
“何以见得?”对话久了,她总算觉得有些古怪,他话里似乎很清楚她的处境似的。
“女人一旦失恋,通常不都是大醉一场忘忧愁?更遑论你的状况是你的男人要结婚,但新娘却不是你。”他说完,不忘对她眨眨眼,坐在对面偷窥的众家娘子军被他迷得晕头转向兼哇哇叫。
羽乃冬闻言,一双眸子森冷探去,“你到底是谁?”
“你真不记得我?”真是捶心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她还是认不出他是谁?
瞧见坐在对面的女子们没?个个如痴如醉地放射出放浪光线,莫不绞尽脑汁地搔首弄姿以吸引他的目光,然,他真正中意的女人却至今还想不起他是谁,呜~他心好痛!
“我说过不认识你。”语调依旧冷得像是沉潜在地底下、未经开发的冰泉。
“好吧,我说了,刚才文定宴上,那个新娘就是我的女朋友。”要是不让她自己想起他是谁,那多无趣啊?暂且先说一些就好,其他的非等她自己想起来不可。
羽乃冬淡到没有情绪的眸斜睨,“你怎么不看好你的女友?”语气很淡,但多了一份微乎其微的责怪。
“我才想说你为什么不管好你的男友哩。”他的口吻更凄怨。
“关我什么事?那是他的思想他的心,我能绑住他什么?”她也不愿意那么做,与其费神改变或控制他人,她宁可放手。
“那就对了,女人心海底针,我的女人何时变心,我又怎能控制?”他唉呀唉呀地叹气,表情有点夸张,可一点也不招人反感,反倒是被他松懈了心防。“只能说,我们两个是天涯沦落人,这个时候应该要站在同一阵线,同仇敌忾。”
“什么意思?”酒杯一空,又是潇洒入喉。
“嘿,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要结婚吗?”他笑得很贼,黑眸灿亮如子夜最亮的那颗星。
“……大概两个星期后吧。”
“咱们一起大闹婚礼,你觉得如何?”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横过玻璃桌面,穿进她的耳里,柔媚得像是恶魔的呢喃。
“不好。”她想也不想地道。
“为什么不好?”他一脸泄气。
唉唉,他的意中人是圣人哪,被人耍弄到这种程度却不打算报复,真的是太太太对他的味了。
“我并不恨他,甚至还感谢他跟我提分手。”酒杯倾空,她神色未变。“像他那种见异思迁的男人,分手对我而言,反而是好事一桩。”
“那你今天为什么会来偷看他的文定宴?”他像个好学不倦的学生,不断地提问。
“哪是偷看?我看得光明正大,只是想知道他的对象是谁罢了。”再拿起酒瓶,她才发觉瓶内已经半空,觉得头有点晕,晃了下酒瓶,还是决定再往下喝。“事实证明,男人都很想少奋斗三十年。”
黄朝阳是旭曜百货的行销经理,靠着自己一步一脚印地往上爬,但若能轻松又惬意地坐着缆车平步青云,谁能不心动?她不怪他,却无法苟同他的想法,不过倒感谢他分手分得好。
“我可没有。”方曜久举起手发誓,“我要是真有打算少奋斗三十年,就不会放过刘忆琳了,用跪的也要把她留下来。但我人穷志不穷,绝对不为五斗米折腰。”
刘忆琳,旭曜百货的合作厂商董事长的宝贝千金,他口中的前女友,目前则是黄朝阳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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