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船叹道:“回去吧!”
红蔷薇推着轮椅,慢慢地往回走,她觉得好冷、好冷,浑身好酸、好疼,直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把所有的东西都忘记。
可能忘得了么?
金船喃喃道:“武当掌门日前送来一张帖子,说是不日将会有个后辈来见我,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武当山的道士来干什么?”红蔷薇冷冷道:“莫不成要在这里办道场?”
金船苦笑出声:“这个后辈小子不是道士。而是武当的俗家弟子,名字我记不太清楚了,大约是叫什么霍名山。”
“霍名山?”红蔷薇惊呼出声:“武当俗家第一高手霍名山?”
金船道:“也许是。
“霍名山来干什么?”
“信上没说,我怎么知道呢?“金船有些落寞地道:“来就来吧,好生招待也就是了。”
可红蔷薇不用想也能猜到霍名山拜访的目的是什么。而且她清楚一点,那就是父亲也一定知道。
她实在是觉得好笑,于是就笑了,而且还笑出了声。
“这丫头!”金船道:“无缘无故地笑些什么?”
红蔷薇还是笑,但泪水已流了满面。
“笑吧,笑吧!”金船无奈地苦笑道:“笑是丫头们的权利。对我们这种老人来说,笑实在是很奢侈的事情。”
红蔷薇的笑声已经变成了呜咽,在浓浓的夜色中飘荡。
第十一章 今夕何夕
今夕何夕?
这个问题对燕双飞来说,很容易回答,因为今天夜晚是他一生渡过的最后一个晚上。
他几乎已经能肯定,明天他必死无疑。
软玉的影子,一直在他眼前晃悠,赶不开、抹不去,到后来,他干脆已不再运功打坐了,就那么坐在床上,痛痛快快地想她。从第一次看见她时想起,一直想到前天夜里她娇媚的呻吟,但再往后他就不敢想了。
月光幽冷地照了进来,淡淡的花香也沁了进来,在这个月色花香浸润着的夜晚里,默默地坐着等死,是不是一种前人从未到达过的境界呢?
今夕何夕?
罗敷根本就不会去想这些无谓的问题。
她微微皱着眉,苦苦地思索着摆脱阴谋的办法。
既然她已能肯定这件事是阴谋,她是不是也可以肯定,任独立才是凶手,而燕双飞是无辜的呢?
如果燕双飞是无辜的,她为什么不能去找他谈谈呢?
两个人的脑瓜,总比一个人的好使。如果他们能合作,也许能想出点什么办法来。
可是,万一燕双飞的确是凶手呢?从年纪上看,十五年前,任独立才十四岁,而燕双飞却已二十一岁了。
她是去,还是不去?
今夕何夕?
对于任独立来说,这个问题也很好问答,容易到让他不屑于回答的地步。
明天,一切他讨厌的人和讨厌的事情,都将会死去。只有他任独立傲立大笑,笑那些死人的悲惨命运。
所以任独立现在很放松,他舒适地仰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微微闭着眼睛,让小环给他按摩全身。
他暗暗地打量着小环,看得十分仔细。
小环跪在他身边,流云般的乌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儿,遮住了她的肩头,也遮住了她的胸脯。
小环的小手很轻快地按摩着,让任独立感到全身都充满了活力、充满了自豪、充满了信心。
今夕何夕?
阮飞燕知道得最清楚。
飞燕楼的地下,有一间不大的卧室,这是阮飞燕一个人睡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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