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小女孩从人群中退出,在外围打探姬眉秋的情形,老酒鬼全都看在眼里。小女孩子为何对姬眉秋产生深厚的兴趣,老酒鬼并不知晓。
姬眉秋没有完全恢复神智,遇到陌生人有些紧张,眼睛看着皮求,让他往前冲的意思十分明显。
皮求拍拍姬眉秋的肩膀说:“难怪别人叫你傻子,如此好的机会也不知道抓住。”
姬眉秋略露窘态,返身跳上惊雷背上:“大脑壳,你不说自己聪明绝顶吗?这里就交给你了。”
皮求也跳上马背,晃着脑袋拦在小姑娘面前,献媚地说:“小姑娘,我叫皮求,人称聪明绝顶的大脑壳。我们少爷不要你,没关系,我可以请你做客。”
“你的话太多。”小姑娘瞪了皮求一眼,再次来到准备拨马离开的姬眉秋面前,歪着脑袋说:“我看你眉清目秀、眼光清澈,别人为什么叫你傻子?”
姬眉秋有点慌乱了,搓着双手说:“堵别人的嘴,弄得满手口水,还不如柳絮随风飘扬。”
“好个柳絮随风飘扬,我看世人皆傻你独醒。”小姑娘惊喜地说:“遇到我这样聪明伶俐的美人,难道你不动心吗?”
姬眉秋窘得红到脖子了,老酒鬼与周吉在旁边大笑,皮求却凑到小姑娘面前说:“我们是一对聪明人,别理那傻子。”
“如果聪明与脑袋有大小有关,确实没人比你更聪明。”
周吉盛情地说:“小姐的随从有几个伤者,不如到山寨歇息两天。”
“你不会看上本小姐吧?”
“看来小姐对自己的容貌很自负。”周吉的话,引起山贼的哄然大笑。
小女孩却浑不在意,不再理睬周吉,随手掏出一块玉佩递给姬眉秋,老气横秋地说:“身手不高,却满怀侠义心肠,谢谢你,我走了。”
姬眉秋真是无语了,本想拒绝小女孩的玉佩,小女孩将玉佩塞在他手中,转向周吉说:“谢谢这位英雄,雪燕有礼。”
转眼之间,调皮、大方的小女孩博得大家的好感,就连要他们写事情经过的提议也抛之脑后。
看着小女孩的马车远去,周吉这才拍着大腿说:“少主,忘了一件事情,要不要追上去。”
姬眉秋意气阑珊地说:“算了吧,反正还有几个俘虏。”他看着手中的玉佩,背面刻有两字:“雪燕”。
“好一个神秘的小美人。”皮求看着远处的雪燕,嘴角滴下两粒圆圆的水珠。
“人家走远了,收回你的魂魄吧。”姬眉秋拍拍皮求,拍马向前,与周吉并辔而行。
马贼行动如风,刚才呼啸而来,很快打扫完战场,又快速离去,只不过多了姬眉秋一行及十多个俘虏。
黑风寨位于壶山深处,上山的道路非常难走。这里已经没有官道,全都是崎岖的山区小路。
“少主,前面是一线天。”周吉殷勤地说:“这是黑风寨第一道关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呀。只要不出动皇级高手,黑风寨稳如泰山。”
“平常都做些什么勾当。”姬眉秋紧张地看着周吉,生怕从他嘴里说出什么:此树是我栽、此山是我开;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之类的话,更别说月黑风高、杀人放火。
姬眉秋并不真傻,他已经明白,周吉肯定是“自己人”,虽然他不知道,皮求为何带自己来到黑风寨、这个官府天敌的土匪窝。
周吉似乎听出姬眉秋话中之意,淡淡地说:“少主请放心,我们开山种粮,然后根据山下的情报,劫杀那些作恶多当的佣兵,实际上也在维护烈炎王国的秩序。”
姬眉秋不解地说:“你们的作为,那是官府的事情呀,为什么还要成立黑风寨呢。”
当着众人的面,周吉当然不能说出深层次的东西,哂笑道:“官府杀人讲证据,我们只需要判断是否该杀就行。其实,每个国家都有类似的团队,泉湖的连环十八坞也同样如此。说实在的,官与匪,真是难以分清。”
皮求跟在两人身后,不悦地说:“周大哥,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周吉笑道:“大脑壳,你还嫩着呢。你看少主,点尘不惊,哪像你一惊一乍的。”
“你是欺负眉秋心善,如果敢对二王子说这样的话,不抽你两鞭子才怪。”皮求有点畏葸周吉,不敢反驳,躲在后面嘀咕。
周吉没有理睬皮求,继续向姬眉秋指点山间美景。
说话间,马队已经来到一线天。三百多米的通道,只能容两匹马并行,抬头望去,山顶直插云间,好像一条窄窄的缝隙与白云相接。
“好险竣的地方。”姬眉秋叹道:“此处安装一门大炮,千军万马也休想通过。”
周吉好奇地说:“少主,大炮是什么呀?新发明的兵器吗?我从来没听说过。”
姬眉秋也奇怪,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头脑,怎么就钻出这些稀奇古怪的词语,想了想才明白自己要说的意思,于是解释道:“我说的是投石机,好像也可以投掷木头。”
“木头也能杀人吗?”周吉更糊涂了。
姬眉秋自己也糊涂了,只好含糊地说:“反正就是投掷类的兵器,杀伤力很大的,我好像在书里看过。”
旁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有老酒鬼心如明镜:姬眉秋有恢复记忆的可能,虽然现在只有很小的一丝。
老酒鬼发现,姬眉秋的心思越来越灵巧,就说刚才的事情。姬眉秋拦住皮求,是因为有老酒鬼在他身边,可保皮求无虞;姬眉秋实施远程攻击,实际上是想把贼人引到自己身边,减轻受到攻击的那些人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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