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接风宴,因为一场莫名大火而中断,以为被烧死的宁和县主从一条密道中发现,地道中死了两个人,谁都不认识,据齐王的解释,是有贼人不知怎么挖了地道,然后想掳走县主,结果被县主挑动两贼人,两贼人互相残杀,最后毫发无伤的得救,两贼死。
这是一个很简单而又直观的解释,受惊的宁和县主好不容易将情绪平静,再娓娓将事情道来,众位与宴的朝臣无一不信,一个刑部长年接触刑罚的赵姓官员却道:“不对,这位没了面皮的妇人死法极为奇怪,先是受了内伤,后又胸口中了一刀,再然后是脸上的面皮被毁,齐王,依下官看,这妇人定然是一个大家认识的熟人,不然,不会被毁了面容,分明是怕人认出来。”
太子立即点头道:“赵大人说得没错,下地道的时候,本宫好像看到县主手里持刀,是后来才仍下的,难道她的面皮是被县主所划?既然如此,县主能否告诉大家,这妇人究竟是谁?你为什么要划她的脸?”
傅誉讥诮一笑,“我家娘子一个弱女子,身无缚鸡之力,想不到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居然还被人怀疑持刀伤人,世间怎么还有比这更令人气愤荒唐的事?你们如此问,究竟想知道什么?”
那赵姓官员煞有其事道:“自然是想知道这掳人的妇人是谁?如果是熟识的人,说不定这后面还有隐藏的主使,必须要问清楚,然后将敢于在齐王府向县主动手的恶人捉拿归案,都是一片好心。”
另一个官员亦帮着腔着道:“齐王殿下,这事关系到您的清誉,万望一定要查清楚,不然,您可能要背上骂名,毕竟是在您府上出的事,再说……这外界可有很多不利于您的传闻,这件事如果不说清楚,或许别人对殿下的猜忌更大。”
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也就是在挑动所有人都来怀疑他,认为是他故意着人想掳走宋九雅,再制造一个死相,妇人的脸被划花就是一个熟人的最好的证据,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占有宋九雅。拓跋玥听得摇头直笑,叹息道;“是非曲直,县主最清楚,当事人都说不认识,定然就是不认识了,大家还想知道什么?”
“不对,刚才在地道下面秦子车看到这个妇人之后情绪相当激动,王弟,何不让秦子车来认认此人,说不定他认识呢?”太子再次插言道。
“秦子车喝醉了酒,已经人事不醒,皇兄想让一个酒醉的人来说什么?”说到这里,拓跋玥淡淡下逐客令道:“出了这档子事,本王也是不愿意的,现在县主惊吓过度,需要回去休息,本王也要清扫,所以再不便待客,各位请便吧。”
洪武帝一直沉默,此时马皇后挺身而出道:“各位都到前面大厅堂吧,这里的事留待齐王自己去处理,不过就是两个贼人,县主好在也安然无恙,都散了吧。”
那些欲拈出什么钩子来的人见实在挑不动什么事,只好悻悻而去。太子本想在两个死人身上找出点什么事来,挑三捡四的半天,却是一个破绽都拿不到,与他们事先算好的相去甚远。暗恨宋九雅难缠之际,却还是小小庆幸了一下,以秦子车的精明,想必已经认出那个被划花脸的是他的老娘,这后面,够拓跋玥伤脑筋的。
九雅和傅誉当先辞别帝后,然后才向拓跋玥告辞,拓跋玥深深看了一眼一脸奄奄然的九雅,避开众视线,低声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九雅摇头,“此事非舅舅所愿,怪不得你。只是给你惹了麻烦,希望不要出什么大事才好。”
拓跋玥轻描淡写一笑,“只要人好好的,什么麻烦都可以解决。”是他奶娘参与闹出来的事,她都选择相信他,此事足矣,再大的麻烦事,相对此,他认为已经不算是麻烦。
傅誉扶着九雅咳了一声,“舅舅别逞能了,现在虽然破了太子府的毒计,但是秦子车是出名的孝子,你赶快想想接下来的应对之策吧,我们就此告辞了。”
他和九雅上车而去,拓跋玥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苦笑了一下,心里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九雅和傅誉回得候府,那荣昌王和月婵居然也与他们先后而到,傅誉却是一反常态,并未恶言相向,反倒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与他们打着招呼。荣昌王受够了他的气,自然是理都不理,月婵则是小心肝跳了又跳。
九雅懒得理会傅誉的反复无常,自己先回了淳华院,一顿好洗,便是歇下来。这次的接风宴,本来是全力防了皇帝和傅长亭的,料不到却是太子府动了大手脚,皇帝和傅长亭那边却隐而未发,不由让人的神经还是难以松下来。而且,那只控心蛊已经被送到那个宁先生的肚子里,宁先生死,蛊虫断没有活着之理,所以,她不得不担心当洪武帝知道她已经破蛊的时候,并且并未真的中他的蛊,之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戏骗他,不知道他又想出什么恶毒的点子来下手。她的心不得不再次被提到最高警戒。
接下来几天,傅誉就专陪着她养胎,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让他仍是心有余悸,不敢再放松一步,发誓之后再也不离她一步,一定要护得她周全。
有好几天,齐王府并未传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好像风平浪静得很,而跟踪二十四骑的大鱼,似乎并未查出雨蝶的下落,好像是二十四骑相当机警,行踪上并不露一分一毫,让人无迹可察。
到得第五天,京兆府突然传来消息,说是关在大牢里的人犯突然遭到侵袭,居然在半夜的时候有人闯入,打晕狱卒,砍了安子程的手,挖了他的眼,最残忍的是,还割了他的命根子。当夜安子程差点血尽而亡,幸得他的家人与他关一起,大呼小叫地唤来了外面的狱卒,才将已经昏死过去的安子程给抬出去救治。
可是就算救治过来,安子程也只是个有一口气在喘息的废人,很久以后,听说他的家人实在不堪忍受他的残疾,让一个下人动手,终于是结果了他的性命,让他解脱,去阴间享福了。
这都是后话,当时京兆府传出有人侵袭大牢的时候,薛大人大怒,因为一年前发生过茂国公府的奴才被人全部杀死在大牢的事还没结案,眼下又出了这一件事,叫他如何往上头交待?于是又是到处缉拿凶手,一段时间,京城里一度陷入紧急搜捕状态。
而就是官府在四处缉拿凶手的时候,傅誉却接到了宋庭达送来的难以启齿的消息——金芸失踪了!
宋庭达希望他这个女婿去看看,看能不能商量着把金芸找回来,虽然不敢声张,但是金芸毕竟是宋家的女儿,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了踪。傅誉拿着信哭笑不得,对正在做孕妇操的九雅道:“你爹还真不见外,这等事都和我这女婿说,也不怕我笑话么?”
九雅伸着腰瞄他一眼,“我爹已经把你看成乘龙快婿还不好么?信都只送你手上,也不说直接给我,可见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到不可撼动的地步,恭喜啊,相公。”
傅誉撇着嘴,“你别给我贫嘴,说吧,你最疼爱的妹妹失踪,为何一点也不着急,是不是知道她的去处?”
九雅笑了笑,停了手,盘膝坐在凉席上,毫不隐瞒自己的猜测,“实话告诉你吧,之前你四弟曾过来找过我,说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让我好好照顾他母亲,我一直都还在琢磨他这话的意思,这两天忽然听到安子程被人残杀于大牢的事,于是我就是明白了你四弟的意思。”
“有这样的事么?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傅誉有些吃惊,坐在她身前低声道:“难道……你怀疑是四弟对安子程下了手,为金芸报了仇,然后便带着她浪迹天涯去了?”
九雅微带一丝忧郁地点了点头,“我想事情肯定是这样的,想不到我当初只是一个念头,你四弟就如此奋不顾身,真正性情中人,我没有看错他。只是……他母亲养他这么些年,他却一走了之,一个母亲失去了多年养育的儿子,以后该如何过活?”
傅誉沉吟了一会,忽然笑道:“娘子不用担心,我大伯母是一个相当有智慧和淡然的人,四弟也不是一个为了女人而抛下慈母不顾的人,如果此事真的是他所为,那么我相信他还会回来,只是要给他一点时间。这段时间,我们就跟大伯母多亲近亲近吧,大伯母……实在也是一个可怜又可敬的人,我们只当她是除我母亲外最值得尊敬的长辈,不要让她觉得孤独而更加去思念四弟,好不好?”
九雅重重点头,“讫今为止,你大伯母确实是一个让我感到最舒心的长辈……”
她的话并未说完,却突然打住,傅誉奇怪道:“怎么了?”
九雅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说到最舒心的长辈,忽然想起在塔克族的时候遇见的大赫雷王后,真的很奇怪,过了这么久,她的模样,她的言行举止,都会让我觉得温柔舒心到无以复加,嗯,你大伯母似乎也及不上她,不知道这次乌托来的时候,会不会带他母亲过来。”
“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居然会让娘子一再念想,娘子一向少敬佩人,如果有机会,我倒也想见识见识。”傅誉已经听九雅提过几次赫雷王后的事,此时见她再次郑重提起,评价中似乎比大伯母还高一筹,不由有些悠然神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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