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云公子是受何人之命呢?”
云安然悠然而笑:“这个问题,我无可奉告,除非,公子肯加入我们,届时自当奉告。”
“哦?”玉轻尘扬眉,神情安静,“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只能说,太遗憾了。”云安然道,神情忽然诚挚起来,道,“玉公子,我相信你绝非常人,既然出任为官,想必是想要做一番大事业的,方不负胸中抱负。在这点上,我能够轻而易举地帮到公子,更不要说我身后的那个人了。倘若我的行为令公子不快,自当告罪,只希望公子莫要为一时意气,自误前程。”
“多谢云公子好意,只可惜,”玉轻尘起身,“我偏偏就不想做一番大事业。”
他顿住,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真的,一点都不想。”
说着,转过身,翩然离去,只剩下云安然独坐枫树之下,凝眸敛眉,深思无限。无论如何,经过这次交锋,他更确定,这位玉公子,绝不简单,甚至,可能比他想的还要深邃些。
慕晚晴这一觉一直睡了两天两夜,等到她醒来,庆功宴莫名奇妙地泡了汤,好在她也不在乎。倒是孟敛光从亲家林亦轩那里知道傅阳县东边的海域一百里处有个八仙岛,风景好自不必说,更盛产一种果子叫八仙果,滋味鲜美,亦有调养身体,延年益寿的好处,颠颠地跑来请云安然出海游玩。
云安然大感兴趣,又邀了玉轻尘等人了一道前去。
听说要出海玩,慕晚晴高兴得不得了,想起同来的侍卫丫鬟,跟玉轻尘说了声,便去邀他们一道游玩,可惜这帮子人有说要顾家的,有晕船的,有有事走不开身的,最后竟一个也没来,到最后还是云安然、玉轻尘、左大安和慕晚晴四人出海。
这天,秋高气爽,四人乘坐着孟敛光安排的海船,朝着八仙岛驶去。
天空飘浮着朵朵白云,偶尔海鸟划着优美的弧线飞过天际,蓝天碧海在远方相连一线,一片的湛蓝澄碧,蔚为壮观。慕晚晴靠在船舷上,微带着海腥味的海风吹起她的头发和衣裙,有一种飘飘然要乘风归去的感觉,仿佛置身于无限自由宽广的世界,顿时块垒全消。
“哼,这个孟敛光,明明是他请我出海游玩,结果到了今天,他却忽然接到公务,脱不了身,什么事儿嘛?”云安然依旧一身的锦绣华耀,凑在慕晚晴身边,“不过也好,他要是来了,连着那个宝贝女儿也要来,那我可就惨了!”
慕晚晴眉眼弯弯,戏谑道:“怎么,害怕荒岛之上,孤男寡女,你会失身啊?”
“晚晴!”左大安皱眉,恨铁不成钢地在她额头上狠狠地点了点,“注意点形象行不行啊?女孩子家,乱说什么?”
“左大安,你这就落了下成了吧?”云安然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嘲笑道,“不过玩笑话罢了,哪那么多讲究?再说,你没听说吗?是真佳人自风流,唯大丈夫能本色,正晚晴妹妹跟我的真实写照。但凡超常之人,由内而外自然一股气段,只有那些先前不足的人才拘泥于规矩,保持什么形象呢!”
慕晚晴笑得前仰后合:“说得好,我赞成!”
另一边,玉轻尘依然是惯然的清冷色调,月白衣衫,披着玉色披风,迎着海风猎猎飞舞,加上那绝美脱尘的容颜,比任何人更合适这样的情形,一眼望去,几乎会有种谪仙飘落凡尘的错觉。他也倚着船舷,遥望着宽阔浩瀚的海洋,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淡然,眼眸中却蒙上一层淡淡的朦胧。
慕晚晴转头看见,心中一突,这位公子,总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淡漠感,好像跟他们处在两个世界。尤其是现在,看起来,他就好像……就好像……慕晚晴形容不出,但总觉心里有些不安,连忙凑了过去,讨好地笑着:“公子!”
玉轻尘转头,神情温淡:“嗯?”
“跟你商量个事儿!”慕晚晴说着,越发笑得灿烂,眼眸几乎弯成一条线,“那个……你看吧,我现在其实是身兼丫鬟和仵作两职,那个,能不能给我涨个月钱啊?还有,这次的案子,我也算有功劳,有没有奖金啊?”
玉轻尘还没来得及说话,左大安走过来就是一个爆栗:“钱钱钱,你缺钱啊?”
云安然也凑了过来,积极地举手叫道:“晚晴妹妹,不要跟这个木头要,你要缺钱,我给你啊!”
“云、安、然——”左大安咬牙切齿地道,“晚晴是我们公子的人,不用你越俎代庖。还有,不许再叫晚晴妹妹,叫慕姑娘,慕姑娘!”
“切!晚晴妹妹都没有抗议,你激动什么啊?”
……
正打闹玩笑,船头忽然响起一阵喧哗争吵的声音,越吵越大,引得四个人都静了下来,相对而视,左大安自觉地走到船头查问,回来时脸色及其不好看,沉声道:“公子,底舱漏水了!”
慕晚晴脸色大变,脱口道:“怎么会这样?”
云安然也震惊不已,却还不忘表现自己,道:“晚晴妹妹,你放心,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保护你的!”
只有玉轻尘,还是那样不动声色:“有办法补救吗?”
左大安摇摇头,神色肃穆,道:“船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说出海前明明检查过的,没有任何问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底舱会漏水。他们正努力地把灌进来的海水往外倒,但速度跟不上,现在,海水已经浸了底舱的地板,照我们目前的行进速度,恐怕很难到达八仙岛。”
他说的含蓄,其实就是说,在到达八仙岛之前,这艘船只怕就要沉没了,到那时候,只怕……
慕晚晴焦急道:“怎么办?要不我们一起去倒水,看能不能多坚持一会儿?”
众人相对无言,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正往船舱走去,玉轻尘忽然双眸一凝,指着前方,道:“你们看那边!”
众人顺着他的手望去,同时色变。
只见前方天水相接的地方,一大片乌压压的黑云遮天盖地,正迅速地朝这边涌来,同时,海风也忽然强劲起来,而且有越来越强的趋势,因风生浪,海浪一个接一个地扑打过来,越来越大,原本平稳的甲板也开始颠簸,一晃一晃,几乎站立不稳。
前面船头也发一阵惊呼,想必船工们也发现了这不详的预兆。
“md,才刚实践了‘船到江心补漏迟’,这会儿就又给我们来‘行船遇到顶头风’,怎么就这么背呢?”云安然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神色焦虑,忽然道,“我们该不会上当了吧?孟敛光这老家伙请我们出海游玩,自己却又借故托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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