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领命晃晃悠悠地去了,初夏的日光还不算太过强烈。她一路上玩心正盛,偶尔踩踩花草、路过水边的时候,还贪玩地拿起瓦片打水漂。
桃夭夭向来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趁着湘妃那边还没动手,她是乐意优哉游哉地过日子。从浣衣局取了衣服回来,她便不敢再三意二意了。那个七彩纱衣,料子非同寻常,摸在手里凉凉的,却又像羽毛一般轻软,在阳光下发出七彩的光芒,难怪被称之为七彩纱衣呢!
刚从碧波池折到储绣宫附近,她就远远地见着前面走来一群人。事实上,她有那么一点点近视,度数也不算高,负一百五十几度。她定了定了,眯着眼睛望着走在最前面明黄衣衫的昂扬身影,心中不由得一惊。
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在这宫内,能够穿这明黄衣衫的,除了皇帝还能有谁?桃夭夭实在不想惹到这个时代最最花心的男人,一个司马承宇已经让她不知所措了,前面的那位,更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关键她以前还听说皇后曾极力举荐慕容芷瑶为秀女,想必她那相貌在这宫里,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吧?这样想着,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自恋,狠狠地咬了咬嘴唇这才让自己清醒过来。
见那一群人走近,她连忙退到了旁边,躬身让了让,低垂着头恭敬地站着。用余光偷瞄着那群人缓缓行过,她这才松了口气,刚抬脚要走,忽然听见一阵朗润的声音。
初见皇帝(二)
“你是打凝香宫来的?”见桃夭夭手捧着七彩纱衣;皇帝心中一动轻声问道。
惹上了最不想惹的人,桃夭夭心中那叫一个郁闷。她微低着头,朗声答道:“奴婢确是凝香宫的。”
皇帝见了久违的七彩纱衣,一颗心有些混乱。他这才想到已经很久没到到凝香宫去了,心里对涌上一层愧疚。半晌他才挥了挥手道:“先退下吧!”
桃夭夭闻言如获大赦,连忙捧着衣服快步地退了回去。
皇帝见这个宫女看起来有些古怪,一般的宫人都是细碎的小步,而这人却是大步流星,看上去像是会轻功的样子。他望着桃夭夭远处的背影,剑眉微蹙,陷入了深思。
桃夭夭只顾着赶路,哪里顾及到暴露了一身轻功。她这个现代人现在还无法适应这个复杂阴暗的皇宫生活,再加上她本性爽朗达观,这些细枝末节一时半会儿还注意不到。
荣妃就是要利用她这一点来吸引皇帝的注意,昨晚上从宫人口里打听到皇帝下了早朝要去长春宫去看望老太妃,她便特意让桃夭夭去浣衣局取七彩纱衣。到时候若是被皇帝撞见了,难保不会念旧想起往日的美好时光来。
果不其然,刚到掌灯时间,皇上一行人便到了凝香宫,荣妃内心当然是喜不自禁,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兀自装病卧在床上,乌黑的秀发上扎着抹额,病若西施的样子极惹人怜。
皇帝一进宫便听下人们说荣妃身子不好,于是没让随行太监通报,而是一个人悄悄打了帘子进了寝室,正见荣妃半躺在床上翻着一本古记。面上瞧着虽有些憔悴,但还是掩不住天生的秀美,倒还有病中西施的模样。
皇帝轻咳了一声,快步走到床前。荣妃见一阵轻风扫过,转头一看,竟见是皇上悄没声息地来了。装作惊喜地轻呼一声,连忙作势要起身,却一把被皇帝按回了床上。
冷宫宫女(一)
皇帝与荣妃二人许久未曾温存;当晚必少不得一番缠绵缱绻,好在桃夭夭并不当值,早早地回房歇了。
夏日的夜晚来得较迟,待天空余辉褪尽,已是月上中天。不远处虫鸣声此起彼伏,却更添夏日的燥热。桃夭夭迷迷糊糊中听见一阵低低的抽泣声,这声音忽近忽远,宛如由冥府之中传来一般。吓得她由床上坐了起来,提了纱灯披衣往外查看。
她循着声音缓缓走着,丝毫不觉得暗夜恐怖,皎皎月华照得满地寒霜,偶尔一微风吹过,令她浑身起了一层凉意。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衣衫,往院落深处走去。
这院落说来也蹊跷,最幽暗出有个黑漆小门,想是太过隐蔽,无人注意,所以并未落锁。嘤嘤的哭泣声越来越近,细细一听还夹杂着打骂声。桃夭夭向来爱打抱不平,闻之心中怒火燃烧,将门一推竟拐进了一条甬道。
她顺着逼仄的甬道走到尽头,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个破败的小院落。伸头一望,隐约见里面有灯光,刚刚听见的哭声与叫骂声更为清晰了。
“小蹄子,叫你乱说,偏要说什么鬼啊神啊的,小心我扯烂你的嘴!”桃夭夭挑着灯缓缓入内,瞧见廊檐下一位年长的宫女正在打骂一形容尚小的丫头。
“喂,三更半夜的不睡觉你们干嘛呢?还懂不懂宫里的规矩?”桃夭夭将纱灯往那年长宫女面前一挑,厉声喝道。
那位年长宫女正要发飙,却借着灯光瞥见她裙裾的青鸾图案,暗道是宫内上妃宫里的,连忙讨好似地迎了上来:“姑娘有所不知,这死丫头整日里胡言乱语,偏说看见什么鬼了。这几日里吴姑姑身子本就不爽利,哪里禁得住她的惊吓?”
桃夭夭瞥了她一眼,挑起灯看了看匾额,上面斑驳的字体依稀可见——邀月宫。桃夭夭冷笑,听闻如今这邀月宫,也只能与天上明月相伴了,活脱脱的本朝冷宫。
冷宫宫女(二)
那位小丫头见有人来,也不敢再哭,依在廊下用衣袖抹着眼泪,瘦小的身体一起一伏,看上去极惹人怜。桃夭夭瞥了那年长宫女一眼道:“她不过一个孩子,必定是看见了什么才这样说,哪有人会没事乱说?”
那年长的宫女虽是不服,却也不再出声,接过桃夭夭手中的纱灯帮她挑着。桃夭夭上前扶住那少女的肩膀柔声问:“姑娘到底看到了什么,不妨跟我说说!”
那位宫女止住了抽噎支支吾吾地答道:“奴婢前不久还看见一个黑影从吴姑姑房里飞过,都有好几次了。当时我指着那黑影尖叫,吴姑姑却说什么也没看见,这可不是见鬼了么?”
“黑影?难不成是刺客?鬼应该是白色的吧?”桃夭夭心存狐疑地问。
“确确是黑影,远远的看不真切,吴姑姑那么好的眼力竟然看不见,而且乐姐姐也未曾见过,也难怪她会这样!”那丫头眼睛睁得圆圆的,煞有介事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桃夭夭看了看旁边的那位年长的宫女,想必这小丫头口中的乐姐姐便是她了。她扫了一眼殿内轻声问:“不知这吴姑姑又是哪一位?”
“姑娘身份自然金贵,哪比得我们这邀月宫。住在这里都先前服侍已故的太妃们的宫女,现在主子们去了,只留下咱们这些不招待见的苦守着这一宫寒苦……”那位乐宫女说着就落下泪来。
桃夭夭见她们可怜,心中觉得酸涩难忍,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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