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王老叔牵着小马驹过来了,他瞥了王会文一眼,笑着道:“煮了如何分?我建议做一锅鸡蛋汤。走,该回去了。”
三人急忙点头,七手八脚把干柴放在爬犁之上,坐了上去。
陆长明已经收起了雪橇,滑雪杖放在干柴上面。
这时候,王老叔正在犹豫是否摘掉肩膀上的猎枪。
很显然,他怕陆长明三人不知深浅,要摆弄猎枪,一不小心便骤然擦枪走火了。
因为,一路上他早就看到了陆长明三人看猎枪的火热眼神,这种眼神,是如此的炽烈!就像是看美丽姑娘一般!
“王叔,你把子弹卸掉嘛!我们也只是摸摸,绝不弄坏了。”陆长明笑道。
王老叔嘴角一抽,朝陆长明笑道:“我早就知道你们要闹着摸枪。嘿嘿!你们也是忍了一路了,也罢!遂你们的愿!”
卸下子弹,王老叔把猎枪递给了陆长明。
陆长明握在手中打量起来,左右旁边的郭建东,王会文两个小脑袋也凑了过来,三个脑袋挤在一起,打量着猎枪。
这是16号挂管猎枪,是猎户们最喜欢用的猎枪之一。陆长明握着的这把已经有些时间了,枪托和枪管上面布满了黑色油渍和污点,有些局部地方磨得透亮,莹莹发光。
望着这把枪,一种沉重感在陆长明心头升起。
小马驹已经快速奔跑起来,耳边一阵阵冷冽的风吹来,这仿佛来自很久岁月。……。
回到知青大院,陆长明三人把干柴抱入柴房,王老叔让所有知青们集合,带着大家去拉土坯,用来切灶台。
土坯是从大队集体资产一处围墙扒出来的,大家干了两个小时,这才拉了三次爬犁。
早饭时间到了,大家跟随王老叔去了派饭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很穷,空荡荡的院落,只有两间茅草房,其他的是木棚和篱笆墙。
厨房就处在木棚之下,有三个流鼻涕的小娃娃正围着灶台取暖,不时回头好奇打量陆长明一众人。
而一名头包着围巾的妇女低头烧火做饭,一声不吭。
茅草房上面有很多地方已经塌陷了,屋内晦暗不明。
这时候,众人又冷又饿,看到草房景状,都一脸惊异,缓缓停在了门槛之前,久久都没有迈步进入。
户主是一名三十多岁的老实汉子,他站在大家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冬天太冷,俺们把窗户堵住了。屋里是黑点,俺已经打扫干净了。”
施家峰,白晶等人听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咳咳!”王老叔轻咳一声,正要讲一些大道理,要教育一番知青们。
忽然,“咚!”声音传来,只见茅草房塌陷一处掉落下去,露出了一个空洞来。
这情况吓呆了一众知青们,大家神情更加凝重了。
王老叔也感到了尴尬,他瞪着户主皱眉道:“怎么回事?农闲时候,没有修?”
“队长,俺寻思着今年翻修一下呢!去年很忙!”户主干笑着解释。
“额!……。”王老叔无奈,无话可说了。
周围越发安静,最怕是空气忽然安静了!
这种尴尬局面很让人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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