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谢枝到外面等了一会儿,谢暄就慢吞吞的出来了。
他闷葫芦似的不说话。
谢枝心中颇有些好笑的无奈,她半弯着腰,伸手揉了揉谢暄的头,将他一头卷发揉的像是鸟窝一样杂乱,“不开心,是在生气?连阿姐也不理,是在生阿姐的气?”
“没有。”他闷闷的立刻否定道,“不是在生阿姐的气。”怕谢枝误会,他又加了一句。
说完,他把头低的更低了。
从上往下看,就只能看见他那杂草一样乱的头发,连一点脸都没露出来。
“那是怎么?”谢枝蹲下身问道,蹲下来,她便和谢暄平齐了。伸手擦净他脸上不知道在哪儿粘的灰,这一举动,反倒惹得谢暄瘪起了嘴,眼眶一红,不到一会儿又蓄了泪。
“怎的了?怎么还更伤心了?”谢枝忙问,她没多少带小孩的经验,从小到大她就是家中最小的,大多都是家里长辈哄她,她也鲜少哄过小辈。至多就是逗过一两句世子妃家里的小公子。但那小公子自小就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气派,怎么逗都只会板板正正地说一句“叔母莫要开玩笑了。”
如今遇上谢暄这样爱往心里搁着事还心思极为复杂缺爱的,倒是头一遭。
谢枝也不知该怎么哄,帮着人擦了半天眼泪,实在没招了,就只能把人抱进怀里轻轻拍着背安慰。
“……阿姐……”谢暄哭都是小声啜泣像只猫一样,埋在谢枝肩头静静哭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哭腔说道:“阿姐,我是个祸害是吗?我会害了阿姐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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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害的阿姐被迫离开洛城……阿姐都没办法再找你想要的东西了……”
谢枝轻声叹了口气,从腰间拿了一块帕子,替谢暄擦拭脸上的泪,她慢慢道:“阿暄,有些东西是我们生下来便不能决定去拥有或者放弃的。若是能由自己来选,谁都不愿意成为不好的那个。”
说到这儿,她忽的自嘲地笑了笑,道:“余生总说我爱讲道理,可人就是要先懂得道理才能知道要如何活下去的啊。”
“阿姐……我还是不懂,难道因为我天生魔心就要走成魔的道路吗?”谢暄道。
谢枝:“阿暄,我方才的话并非是要你去接受你被迫得到的东西。而是告诉你,生来被赋予的我们不能决定,但今后要如何走,要选择接受或者放弃,决定权都在于你。”
“我不知成魔或是成人对你来说哪一个是最好的,我也不能替你做决定。我只愿你今后做人做事但求一个问心无愧便好。经此一遭,我也不强求你一定要行善,世间也并非善或恶两条道路,你也并非一定要抉择出一个结果来。”
“阿暄……你要知道,你就是你,你是值得活在这世间的。”
谢暄好半晌才点了点头。
谢枝又抱了抱他,替他理顺一头乱发,还扎了个小辫子,洗了脸,才领着他去邻居大娘家蹭饭。
其实说了这许多,谢枝也不知道谢暄能听懂多少。他如今年纪还小,遭遇却是不同于同龄人,谢枝怕他钻了牛角尖误入歧途,又怕强行迫他走正道让他此生活的艰难。
到如今她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了。
在遥水镇的日子简单而又轻松。
初来时是夏末初秋,谢枝白天除了照顾余生没什么事做,就又开始拾起来教谢暄念书的事。
邻居大娘偶然一次撞见,见谢枝能识文断字,讲起文书典故来也是滔滔不绝,文文邹邹的。便灵光一动,提议让谢枝去学堂里,教村里的孩子念书。
遥水镇虽然规模不大,但是也是有学堂的。只是遥水镇能出的文化人不多,早先能教书的夫子年纪也大了,新任的夫子又没念过几年书,教孩子们明句读都是磕磕巴巴。夫子教的不好,孩子们也不爱学,久了村里的学堂便散了个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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