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枝不语,眼角眉梢的笑意消失,眉间不知何时染了点风雪带来的愁绪。
倒是从没想过余生有这样的过去。
余生继续道:“可是等我长大了,那些大鱼大肉我也早就不喜欢了。后来还在雪山上修行了几十年,也不怕冷了,冬日里手脚也不会冻的生疮。如今的我与儿时天差地别,可仔细回想,倒也没差多少。”
他自嘲道:“几百年的修行时光过去,我好似还是当初那个除夕夜走在街上的乞儿,见了别人的美满会艳羡,所以才想着也正式过一次年,圆上我缺憾的过去。”
谢枝愧疚道:“抱歉,我不知道你……”
余生就想开开心心过个好年,自己还整天叫苦叫累,实在是不该。
这一想,谢枝都要愧疚死了,忙埋头哼哧哼哧地扫雪。
余生摆摆手,抬头看昏黑天幕上洒下的雪。
其实他活了将近两百年的岁月,有过万人簇拥,并不孤独的时光,但在那样的时光里每逢腊月除夕,他也没想过好好过一次年。
好像这样一个荒谬的念头是在这一次猝不及防地冒出来的。
旁边唰唰唰的扫雪声灌入耳畔。
余生侧头看过去。
谢枝弓着身子,身上厚厚的大氅盖在身上,她又戴着帽子,毛绒绒的雪白毛边一动一动,偶尔露出她那张冻的通红的鼻子,不停地呼出白气。
余生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带她往回走,“别扫了,雪变大了。”
谢枝手心温热,可手背却冻的很凉,指尖也是冰冰凉凉的。
余生替她把兜帽上的雪扫落,又运气将她身上浸湿的领口和衣角烘干,拿过她的扫帚,说:“去屋里暖暖吧,别生病了。”
谢枝点点头应下,往回走了几步,却又突然转过身来,“你此刻可感觉心情好些了?”
余生一愣,嘴角勾了勾,却又立刻压下,摆出一副冰冷的表情捉弄她,“并没有,除非今夜的年夜饭你来做。”
谢枝被骗到了,深觉自己惹了余生生气,闻言,她苦恼地扣手指,“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做的不大好吃,你可能会不太满意……”
说着,她瞅了瞅余生的表情,然后转身往厨房走去,“我去做饭了,我会尽我十二分的能力将它做好的,你放心,你去休息吧。”
她还在盘算着做什么会既丰盛又好吃一点,就被余生一把拉住,“罢了,我还不想大过年的吃煮不熟的肉和咸的齁死人的菜,我去吧。你若是无事,就来给我打打下手。”
“好,我闲着呢,没什么事。”谢枝立马应道。
厨房里。
谢枝坐在小板凳上择菜,时不时咳一两声。
“是不是病了?”余生从炒的啧啧作响的油锅里,抽空腾出一只手探了探谢枝的额头。
手只放了一两秒就被谢枝躲开了,她自己放了手上去,道:“没有吧。”吸了吸鼻子,她放下手里的菜,起身来到桌边,倒了杯茶水,吨吨喝下去,水是温热的,这儿一下热到了肚子里,感觉全身都暖洋洋的。
谢枝道:“应该只是喉咙太干了。”
可能是灵泽环境好,来到这儿这么久了谢枝也没生过病,这咳这么一两声倒也没引起两人的注意。
等到了夜间,山下灯火通明,山中的小院也亮着烛火。
余生煮了满满一大桌子菜,两人杯中都倒了点小酒,就着一桌子美味佳肴下酒,在这雪夜里倒也吃的颇为欢乐。
谢枝酒意上头,拉着余生说了大半夜的胡话。
幸亏余生能借体内内力将酒气化解,否则他俩怕是要在这厨房里醉一整夜了。
余生将谢枝这个酒鬼安顿好,自己又拿了酒坐在院子里喝。
雪夜寂寥,不过倒是能偶尔听到一两声谢枝的梦中呓语。
修士耳清目明,他只需稍一留神,就能将谢枝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谢枝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子里,她忽而伸出一掌打在床边的兔子布偶上,小声骂道:“谢昭,不许抢我的糖葫芦……打你……”
他偏头笑着。
其实九州大陆乱的很,修道者众多,修士与凡人杂居,矛盾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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