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处飘来了层层黑云,遮天蔽日,树林中的可见度一下子就低了下去。
元飒飒骑着马,眼前一片昏暗,背后的魏屹尘又双手死死地搂着她的腰,马儿还不太听话,时不时会颠一下子,让两人东倒西歪。
总的来说,生存环境十分艰难。
好在黑暗不光让元飒飒看不清,她身后的刺客们也看不清,追来的马蹄声忽近忽远,估计是频频迷路。
元飒飒操纵着马儿跟他们捉着迷藏,故意往相反的方向跑,然后在对方逼近的时候,忽然来一个大掉头,就能听到他们纷纷勒马的慌乱声音。
啊,原来这就是炸鱼的感觉吗?好爽!
她玩上了瘾,仗着自己有优势,拉着马来回狂转,一顿蛇形走位,竟然真的把追兵甩得无影无踪,再也跟不上来了。
“就这?就这?”元飒飒在一个拐弯处停了下来,“怎么还迷路了呢?”
刺客们如果能听见元飒飒的嘲讽,估计要把自己气出个好歹。
谁能想到有人逃跑的时候居然不走直线,而是左右横跳呢!
“姐姐!”
听到元飒飒说话了,一直死死地闭着嘴,把自己憋得要命的魏屹尘也跟着兴奋起来。
“我们赢了吗?”
听见他低沉的声音搭配着这欢快的语调,元飒飒瞬间又笑不出来了。
造孽啊!
“赢了赢了。”
随便敷衍着他,元飒飒再次驱动马儿往京城的方向跑去,她得赶快找个大夫把魏屹尘治好,不能让他再这么傻下去。
这林子超乎寻常的大,光是从里面出来就把人累个半死,半道上还下起了大雨。元飒飒带着魏屹尘入城的时候,雨势正一阵大过一阵。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守城的士兵都在塔楼里躲雨,元飒飒还没有带伞,两个人就这样满身泥水,灰头土脸地冲进了清华馆中。
“诶诶诶!哪儿来的叫花子!出去出去!”
二白正守在门口,见到眼前的两个泥巴影子,连忙跳起来要拦。
元飒飒抬手抹了把脸,冲着他没好气,“看清楚了!说谁叫花子呢!”
她是叫花子,那二白是什么?叫花子的小弟?
二白看清她的脸先是一喜,可马上又变作惊恐。
“公主诶,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妙!”
元飒飒不想和他站在雨里废话,只想赶紧回去洗个澡,“咋了,天塌了?”
“那倒没有,”二白哈了一声,“就是瑞阳王丢了!”
元飒飒急着要走的腿动不了了,“你说啥?”
这还不到一天,怎么就被人发现了呢?
“您不知道吧?”二白跟说书似的念叨起来,“去围场狩猎的队伍刚回来,宫中的士兵就跑到清华馆里搜了个遍,我一问才知道,原来是瑞阳王在围场忽然消失,怎么也找不到呢!”
元飒飒看着自家侍从那看戏般的表情,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谁知二白说完了故事,还要发表意见,“公主您说,这瑞阳王又不是三岁小孩,说不定是打猎走的远了些,晚归一会儿,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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