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哪有高兴了?哪有穿什么碎花裙子?!”华珍差点跳了起来
机灵小鬼立刻转移话题,“额娘,咱们现在要去哪儿?”
“额娘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是什么人?”
“是这天山的守护神,草原子民尊他为‘圣人’。”
“可为什么阿玛不跟咱们一起去见圣人?”
华珍停下脚步,弯身拂掉了未央头上的雪花,皎洁如玉的脸上,带着淡淡凄清,声音却明显是在斥责,“额娘不是早就同你说过了,阿玛事情很多,不能时时陪在咱们身边。未央听话,有额娘陪着你,不是一样吗?”
未央愤然道,“才不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了?”
“额娘最粗鲁了,不像阿玛,阿玛比额娘好多了!我要阿玛!”
华珍气结,板起了脸,扬声道,“胡说!额娘什么时候凶了?你这般不听话,额娘要生气了!”
“你看你看,我就说,额娘最爱生气了,一生气就凶得不得了,额娘自己还不承认!连阿玛都说,他最怕额娘生气了!”未央立刻控诉,望着额娘,倒背着胖胖的双手,学着大人的腔调,老气横秋地道,“额娘真要改改了,像虎头的娘亲就好温柔好温柔,所以虎头的爹爹就天天在家!”
她说到此处,念头一转,亮晶晶的眼里全是不解,“额娘这么不温柔,阿玛为什么还要娶额娘呢?”她想了想,最后,果断下了结论,“果然,阿玛最笨了,他一定是被额娘骗了!”
华珍一阵头痛,听着这小丫头的话,几乎晕厥,却在这时,有如雷马蹄奔腾而来,由远及近,地动
山摇!
华珍不由皱眉,牵了未央,欲避到一旁,谁知,未央摸了摸脖子,发觉挂在颈上的古玉掉了,回头一看,那抹翠绿欲滴正落在白白的雪地上!于是,她想也不想,挣脱了额娘的手,便跑了过去!
未料,一队铁骑已冲到了眼前,滚滚逼近,眼看就要将未央踩在马蹄之下!
华珍不顾一切冲了过去,一把抱住未央,将未央护在自己怀里!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烈马惊嘶一声,却突然四蹄抬起,堪堪止住了!
那当先一骑,马上之人年轻俊朗,壮硕英武,头上戴着黑狐皮的帽子,帽子中间嵌着和田玉的装饰,身上穿着黑色窄袖皮袍,腰缠暗红金丝玉束带。
他翻身下马,竟带着和煦微笑将华珍母女扶起,用流利的汉语,恭恭敬敬地唤了华珍一声,“婶婶。”却又满含歉意道,“叫惯了您婶婶,虽知道您现在的身份,但一时要改口,还真不容易,您别介意。”
华珍怔住,竟有些回不过神来,凝眸看去,片刻才认出,眼前的,便是准噶尔新的大汗,噶尔丹的侄儿策旺阿拉布坦!
她只是万万没想到,她当年救下的孤弱少年,转眼已成了草原上新的霸主!
策旺阿拉布坦却已走到了未央跟前,蹲□来,与她平视,年轻朝气的脸上,绽着绝对自信的笑容,竟突然取下了手上象征王权的指环,递给她,“小表妹,这个送给你!十年后,你可愿做我的妻子,与我并肩作战,统御草原?”
未央眨着眼,打量着他,却并不去接那指环,声音凉凉地,一针见血地告诉他,“你太老了,等我长大,一定瞧不上你,你别指望了!”
这小丫头实在是不给面子,令他瞬间僵愣当场,彻底无语了!
华珍是早习惯了自己女儿的伶牙俐齿,摇了摇头,微笑看向策旺阿拉布坦,“我家未央骄纵惯了,大汗别放在心上。再说,大汗择选汗妃,是准噶尔的大事,岂可草率决定。”
策旺阿拉布坦站起身,迎着她的目光,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复杂情感,“婶婶应当知道,我是认真的,当年在王庭,除了婶婶,没人对我好。这一生,我既然不能让婶婶做我的汗妃,那便求婶婶成全,让我可以娶您的女儿,让她做准噶尔的女主人。我向长生天发誓,一定会让您的女儿成为草原上最幸福的女子!”
华珍心中一震,有些傻眼了,轻咳了一声,不动
声色,防贼似的将未央护在自己身后,微微一笑,试图将话题转向他处,“这是圣人静修的地方,莫非大汗也是专程来求见圣人?”
策旺阿拉布坦却贼心不死,慢条斯理地又将话题带了回来,“当然不是,我知道婶婶尚在人世,且到了天山,便赶来见一见婶婶。原本,我还抱着一丝幻想,但那日远远见着婶婶与天朝皇帝共乘一骑的情景,便死心了……他是天朝皇帝,正如日中天,我自然争不过他!”
他低头看了看掌心的指环,还是将它硬塞到了华珍手里,说的话,简短而坚定,“但小表妹,我却是娶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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