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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打不过他。&rdo;

&ldo;啊?&rdo;杨朔见他一本正经,以为这是段掺杂着暴力的惨痛情史。

&ldo;开玩笑的。我们俩,脾气都不是太好,经常吵架,吵急了就容易动手,我肯定是打不过他的,他每天都控制什么样的病人……&rdo;他低头苦笑,&ldo;不过这也不是主因,分手的原因是我不想读精神科的研究生,我想报儿科,他觉得我是在找一个离开他的契机。唉,总之……没谈拢,分了。&rdo;

杨朔哑然失笑,并不是因为这事儿本身有多好笑,而是面前这年轻人一脸严肃开玩笑的样子,让他感慨这人不愧是穆之南的学生,连表情上的波澜不惊都学到了,他问:&ldo;你是不是对你的老师有什么情结?&rdo;

&ldo;呃……有可能吧,我很容易喜欢上能让我崇拜的人。&rdo;

&ldo;穆之南让你崇拜?&rdo;

&ldo;对啊,老师他技术精湛,和他在一起工作很有安全感。我本科实习的时候虽然没跟过他,但听说过,他还是个很有才华的人。&rdo;

&ldo;才刚走出上一段的情伤转眼就喜欢别人,啧啧啧,见异思迁够快的啊小伙子!&rdo;

&ldo;我不是。我是……&rdo;杨亚桐迟疑道,&ldo;分开这段时间,其实搞不清楚对他是惦念还是怨恨,但我知道我没办法继续和那样的人在一起。后来到了儿外,老师很温和,我没见过情绪这么稳定的人。&rdo;

杨朔想了想:&ldo;其实也不是太稳定,他平时……小脾气还是有的。&rdo;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像一棵树,肆意张开的枝干戳进了杨亚桐心里。

第14章通力合作

初春的南方,天气湿冷,穆之南躺在杨朔怀里,失神地望着窗外,窗户上被雾气蒙起来的那一半,反射着外面的灯光,不知是眼睛太累还是暖气太足,总觉得那团光在摇曳,昏昏欲睡之际,听到有个声音说:&ldo;哎,问你个事儿。&rdo;

他睁开了眼:&ldo;嗯?&rdo;

&ldo;你和我……呃,在床上这个活动,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应,或者,别的想法?&rdo;

穆之南不解:&ldo;这种总结归纳的事儿,你现在才问,不觉得有点晚了么?咱俩又不是第一次。&rdo;

&ldo;不是,我的意思是……哎我就直说了吧,要不我给你上?&rdo;

&ldo;不要。为什么?&rdo;

这问题把他问住了。杨朔不能说是因为之前和杨亚桐聊到这个话题,也不能说这是他一直没敢直言,实际已经盘亘在心中很久的事。他自己并不觉得位置是重要的,如果当初穆之南要求,他也心甘情愿接受下面这个身份,这只是两个人的性生活采取的方式,无关荣辱。

但他的坚定被杨亚桐撞乱了一个角,塌了一个缺口。

他支支吾吾:&ldo;我就是,怕你觉得这样……不够爷们儿。&rdo;

&ldo;我不这样想,平时工作已经很累了,体力活还是你做比较好。&rdo;

&ldo;啊?&rdo;

&ldo;现在就很不错啊,事前准备事后处理都是你做,我只需要享受就好了,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像爷的事儿么?&rdo;

杨朔无言以对。

&ldo;穆之南,你还说你家不是贵族,我觉得你基因里就遗传到了纨绔的做派!连这种事都不想受累,您啊,可真会享受生活。&rdo;

&ldo;享受生活需要两个人通力合作,我们俩合作很愉快。&rdo;穆之南懒得动弹,也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了,于是顺着他的话说,&ldo;哎?以前真没觉得,被你这么一说还挺像家里有个小厮全方位伺候着。&rdo;

&ldo;是!这位爷,不对,皇上您还有什么吩咐,没事儿我就先退下了。&rdo;

&ldo;跪安吧。&rdo;

这天,穆之南刚下手术,便迎来了一位访客,儿童医院胸心外科主任梁一成,带来了一个病例,10岁女童,四年前开始频繁入院治疗,当地医院诊断囊性纤维化、变应性支气管肺曲霉菌病,住院期间一直采用抗感染等对症治疗。这次转入儿童医院,是因为反复出现呼吸困难、呼吸衰竭,肺功能进行性下降,梁主任建议做双肺移植手术,到这里寻求合作。

介绍完情况,他问:&ldo;穆之南,怎么说?&rdo;

穆之南有些疑惑:&ldo;做其实也能做,但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不在你们医院做?我去一趟也行啊。&rdo;

他学着穆之南的语气:&ldo;做其实也能做,但我看中了你们医院的picu。你也知道,肺移植做起来没什么问题,关键是术后的排异反应和感染,跟你说实话,我们的picu没怎么接触过双肺移植的病例,但我听说你们这儿有约翰霍普金斯的大神。所以,要不要联手?&rdo;

他提供了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穆之南说好。

梁主任这样安排算是考虑相当周全。囊性纤维化是一种常染色体隐性遗传疾病,国内病例并不多,但常见于高加索人种,所以国外的经验相对丰富很多,他看中了杨朔的术后诊疗经验。

见到远远走来的杨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穆之南一眼,然后伸出右手:&ldo;小杨主任,梁一成,咱们见过。&rdo;

穆之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这两个人互相打了招呼就开始谈天说地,梁一成是出了名的爱热闹善交际,一个病例分析会,他们俩你来我往,交流起来默契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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