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
然而,他的身体偏寒,我不自觉地往带着凉意的地方靠去。没一会儿就听见了几声脚步声。
他捧着我的脸,我抬眼看了看他。
然后,把眼睛闭上。
衣襟被敞开,胸口感受到一阵冰冷的时候,我才猛地睁开眸子—— 一个面目陌生的医生,拿着听诊器战战兢兢地听了听,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任三爷两手环过我的胳肢支撑着我。
他们不知说了什么,那医生从自己的医药箱里找些东西,任三爷又将我抱紧了。
我伸了伸手,想将衣服的扣子扣上,迷迷糊糊试了几次,到后来那白的几乎能看到血管的手掌覆上我的手,替我将纽扣扣上。
我有些难受地咽了咽口水,才发现喉咙疼的厉害。
身子让人扶着翻了翻,我改成趴在他身上,正当我疑惑的时候,猛地觉得裤子被人拉扯着——我立马惊醒地仰起头。
“我不……不打针……”我嘶哑地推着他,边胡乱地瞪着腿。“我……吊点滴,我不……不打……”
这会儿我才听清那医生说了什么:“先生,肌肉注射对您现在的身体比较稳当,这时候使用静脉注射,也许会带来不良反应。”
我抓着任三爷的手臂,频频摇着头,“不,我不打、不打针,三叔,我不打……”他搂紧我,我简直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脑子一片混乱。
糊里糊涂地,就被人按在床上,抽搐了一下,转眼就让人狠狠地施了一针。
我觉得又痛又麻,趴在他身上,难过地将头埋了下去。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将我翻了回来,用袖子替我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医生不知又交代了什么,战战兢兢地放了东西,和旁边的护士低着头走了出去。
我的耳边嗡嗡作响,难受地蜷缩起来,微睁着眼。
他似乎在我的额上亲了亲,我费力地抬眼。
我想狠狠地瞪着他,可是没办法,只能够在床上蹬了蹬腿,手胡乱地拍了拍。
斜睨的时候,我瞧见他垂下发丝。
我太想泄愤了。
抬起手,抓着他的头发,使力扯了扯。
他凑近我,用脸蹭着我的脸颊,似是颇为受用。我扯了几下就觉着累,喘了一阵,就放开了。
算了。
我侧过身,倒向一边,将头埋进枕头里,但是却睡不下了,后边一阵麻一阵疼。
他靠了过来,我就往里头缩去,他又缠了上来。
等我缩得累的时候,他两手环住我的肩。
我蓄积了点力,然后用手肘撞了撞他。
他不依不饶地环紧了我,脸往我的颈窝凑了凑,在我耳边轻轻吐息。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过头去看他。
任三爷半卧着,单手撑在床上,低垂着眸子望着我,脸色难看得仿佛那针是打在他身上一样。
“你……”我费力地开口,呼气喃着:“你……”
唉。
我胡乱地抓了抓被子,将整个人盖了起来。
隔天我烧就退了,醒来的时候,就瞧见任三爷坐在对头的桌案前,原来不知翻看着什么,在我渐渐坐起的时候,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向我走来。
他脖子的勒痕稍微淡化了,我看了看他,慢慢地从床上下来。他突然快步走到我跟前,抓着我的手透着一股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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