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康塞尔说,“先生现在可以让我们知道用什么方法把珍珠取出来吗?”
“把珍珠取出来有好几种方法,珍珠粘在壳上的时候,采珠人就时常用钳子把它突出来。不过,最平常的办法是把小纹贝摊在海岸边的草席上面。它们这样摆在露夭中就死了,十天后,它们到了相当腐败的程度了;于是把它们浸在宽大的海水池沼里面,然后打开它们,洗刷它们。就在这个时候,进行双重的刮削工作。首先,把商业中称为‘真银白混杂白,和·混杂黑,的螺铀片一类一类分开,分盛在一百二十五公斤到一百五十公斤的箱子里。然后把珍珠贝的腺组织取开,把它煎煮,用筛子筛,把最小的珍珠都取出来。”
“珍珠的价格是看它们的大小吗?〃康塞尔问。
“不仅看它们的大小,”我回答,“并且看它们的形状,看它们的水质,就是看它们的颜色,看它们的明亮——也就是看那种迷人眼睛的变化不定的亮光。最美丽的珍珠称为童贞珠或模范珠;它们在软体动物的纤维上孤立长成;它们是白色的,时常不透明,但有的是蛋白的透明,最常有的形状是球形或梨形。球形的,做手锡;梨形的,做耳环;因为这是最宝贵的珍珠,它们论粒卖。其他的珍珠粘在贝壳上,形状比较不规律,它们论重量卖。最后,小珍珠是分在低级的一类,称为小粒。它们论堆卖。”
“不过,”康塞尔说,“采珍珠很危险吗?”
“不,”我急急地回答,“要是事前采取一些预防办法”,就更没有什么危险。”
“这种职业有什么冒险的呢?”尼德·兰说,“顶多喝几口海水罢了!”
“尼德·兰,就是跟你说的那样,”我也试用尼摩船长满不在乎的语气来说,“老实的尼德,我问你,你怕鲛鱼吗?”
“我,怕?〃加拿大人回答,“职业的鱼叉手!捕捉它们是我的本行哩!”
“我不是说拿大钩钩它们,,我说,“把它们拉到船甲板上来,用斧子砍断它们的尾巴,割开它们的肚腹,挖出它们的心肝扔到海里面去!”
“那是说,碰见……?”
“正是。”
“在水中碰见吗?”
“在水中碰见。”
“手拿一很好鱼叉,不:先生,您知道,鲛鱼的形态是夭生有缺点的。它们要咬人的话,先得把肚子翻转,倒过身子来,在这个时候……”
尼德。兰带某种口气说出这个“咬”字,简直使人脊背上都发凉了。
“康塞尔,你呢,你觉得鲛鱼怎样?”·“我对先生总是但白说实话的。”康塞尔说。
我心中想:“这样就好了。”
“如果先生去攻打鲛鱼,”康塞尔说,“我想性的助手有什么理由不跟他一起去攻打它们!”
第三章 价值千万的珍珠
黑夜来临,我睡了,睡得很不好。鲛鱼在我梦中起了重大的作用,我觉得把“超度”作为“鲨鱼”一词的语源③,说它对也行,说它不对也行。
第二天早晨四点,尼摩船长特别吩咐前来伺候我的管事人把我叫醒6我立即起床,穿了衣服,到客厅去。
尼摩船长在厅中等着我。
“阿龙纳斯先生,”他说,“您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请跟我来。”
“船长,我的同伴们呢?
“他们已经得到通知,等着我们了。”
我问:“我们不穿潜水衣吗?”
“不用穿了。”我不让诺第留斯号很接近海岸,我们是在马纳尔礁石岩脉的远处海上。不过我准备好了那只小艇,它可以载我们到下水的地点,让我们免走一段相当长的路程。艇中放了我们的潜水服装,到我们要作水底探访的时候,就穿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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