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伴随着催命般的敲门声,急促而惶恐,七八名壮汉挨家敲开了所有紧闭的大门,重新点上了油灯。
我似乎看见一个睡在柴房的女孩儿被这急促的声音吵醒,揉着朦胧的双眼看着窗外的一切。
族长身后站着方才敲门的八名壮汉,手持火把,火光代替了黑夜,族长一袭黑袍负手站在中央,似乎在说着什么,我听不真切。
四周围上了好些村民,格挡着我和女孩儿的视线,我看见女孩儿推开木门朝人群走去,挤身上前,族长疑惑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眉头紧锁,村民们看阿离的目光似乎有些异样,她低头揪着自己粗布的衣角。
其中一个女人发话了,“一条命和全村人的命比起来孰轻孰重明眼人都知道,何况送过去又不是……”
一名男人轻声咳嗽,打断了女人的话。
女人还想说什么,小女孩儿抬头不明其意的看着她,女人欲言又止。
今夜的气氛有些怪异,如此沉重,我听不见大家在议论什么,许是那位小女孩儿也听不清楚大人们再商讨什么,我朝小女孩儿走去,这里的人们,没有任何一个可以看到我。
蹲在小女孩儿的身边,我伸出手,感受着她的记忆,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样洞悉人记忆的能力,我的手掌就这么抚上了她的眉心,可女孩儿也毫无知觉。
当我知道从她记事开始,自己就是一个人,睡在柴房里的一个弃女的时候,心中隐隐作痛,村民们轮流将吃食放在废弃的柴房门口,接受着大家的馈赠,这六岁的小女孩儿已经开始在村子后山的小山坡上挖野菜,学着男孩子们在河里摸鱼,足以养活自己。
她知道自己没有父母,空闲时便去村子帮忙,一直以来作为村子里大人教训小孩的榜样,她总会听到隔壁王二婶婶教训她家狗蛋,“你再这般调皮我就将你送给河神,让她做我闺女。”
狗蛋就会跑出村子门口和他妈磨嘴皮子,“河神喜欢听话的孩子,看不上我,你若喜欢那个野丫头,就领回去做你闺女。”
气得王二婶婶擦腰站在门口直跺脚,骂狗蛋是个天杀的煞星。
那个时候这小女孩儿只是躲在猪圈后面偷偷的笑,那个时候,她就知道离巫山村不远处有一条巫水河,河里住着一个吃人的妖怪,村民们每年进贡,得到妖怪的庇护,时间长了,大家都叫巫水河里的妖怪为河神。
这小女孩也不知道这个河神是好人还是坏人,或者他根本不是一个人。
河神?河神夫人?在我的记忆中,鬼王似乎这般说过,河神是鬼王的表亲,只可惜鬼王已死,我不知道这河神和我,或者是和这个小女孩之间有什么牵扯,或者是什么不明的关系,将抚上她额头的手放了下来,原来,这个女孩儿的命运,这这般的让人心疼。
我起身,看着大人们低声嗡嗡的议论,侧耳前去听,却还是听得不真切,小女孩站在我身边,此时正疑惑的看着心里敬爱慈祥和蔼的族长,就如我一般,希望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我看了族长一眼,在小女孩对上他目光的时候神情有些闪烁,随后便上前蹲在小女孩身前道,“如果族长爷爷给你找到了一个新家,你会不会去?”
小女孩一双明亮的眸子含着泪水,今晚的一切她不知道正在发生着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或者是自己给大家添了什么麻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
揪着衣角的小手抓得更紧,说话都是那般小心翼翼,“爷爷,我听话,爷爷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她这般说着,我紧紧皱眉,我知道,自己这是在做梦,就如前些晚上三十年前的那个魏君安给我编织的梦境之中一般,无人可以看到我,我却能看到这里所有的一切,也许,这些事情曾经在哪里发生过。
族长眼中闪过一丝羞愧,村民们听到这个回答,似乎都松了一口气,各自议论,在族长的示意下,大家各自散去。
村子里,似乎在得到这个回答后恢复了往日的安详。
梦境中的时间转移得太快,在我还来不及思索时,已经是次日一早,今日天气甚好,太阳照进柴房,有婶婶们替小女孩换上了大红的衣服,小女孩神情有些落寞,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新衣服,尽管自己不明白突然婶婶突然之间对自己这么好,她只是闭嘴不言。
村民一直在等待,各怀心事,等待今天夜晚的到来。
我的心思一直跟随着这个小女孩,一直到了夜晚,她被村民们抱上了上去,坐在木质的红漆木椅上,两名大汉抬着椅子,其中一个是狗蛋他爹,整个村子男女老少无一不出动,尾随在木椅身后。
我跟着阿叔上前,想说话,却在这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小女孩的面上有些紧张,我似乎可以马上感知她的心理,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要送她离开,也不明白大家这怪异的眼神,夜静得有些可怕,火光照耀在崎岖的山路,她紧紧拽住木椅的扶手,狗蛋在她身后呵呵的笑。
“我看你还要不要她做你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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