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言沉默了一下,“与游自力那件事有关?”
龙琪点头。
“你刚才说了,这是政府的事。反贪禁毒是他们事……”龙言说。
“可游自力是我们兄弟。”龙琪说。
龙言不说话了,他、姐姐、自力,是一起长大的,少年人的情谊大概是最纯真不过的。“对方让你拿什么赎人?”
“拿我自己!”
龙言看着姐姐。这是他预料中的。“我跟你一起去。”
“行!”龙琪很干脆。
“这么爽快?”因为对方的过于痛快,龙言倒犹疑起来。
“从小到大,有什么好事我落下过你。”
“这是什么好事?”龙言被姐姐说的倒有哭笑不得。
“知道不是好事,你还跟着干什么?”龙琪淡淡地。一句话就把对方推开了。
龙言盯着姐姐。想想应该怎么应付这一句。
“龙欢是在我身边长的。”他轻轻地说。龙欢在龙言身边的时间,超过龙琪。他对他的感情,更像父子。
龙琪不语,低下头,龙言看见他姐姐脸上的泪光,心里一震,难道……
“龙欢已经不在了。”沉默了一阵的龙琪说。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再也见不到他了。”龙琪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你再说一遍……”龙言盯着龙琪。
“不必再重复了,你没听错,你的耳朵没骗你。”
没有一种能描述出龙言的心情,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日本人扫荡过的大平原。残破、零乱。
“不要这个样子。”龙琪说,“有人正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惊惧、痛苦、伤感、混乱、崩溃、要死要活……那我们就给他们不想要的,平静、安详、有序、坚定。”
“说实话,我真的希望游自力那件事从来也没发生过……”龙言说。他的心情难以言述。
“游自力他是我们的兄弟……”龙琪慢慢地说,“还记得那年,我们一起背那首诗。”
“记得。”龙言轻轻地说,“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天苍苍,野茫茫,风飒飒,那是另外一种生活。
龙琪笑了笑,“自力比我们小,他老是记不住,我们还笑他。”
龙言接着说:“那时,我们去很远的地方摘沙枣,沙枣青的时候很涩,可我们还是忍不住要吃,吃的舌头涩得都动不了。春天我们养蜗牛,碗里放半碗水,让蜗牛游泳,游着游着,它会把身子从壳里伸出来,半透明的,它的角,手一碰就缩回去了。夏天南干渠里有水时,我们去摸鱼儿,那鱼真小,最大的指头长。我们去草窝里抓蚂蚱烧着吃,我们还一起爬树,我喜欢掏鸟蛋,一次刚爬到鸟窝边,突然伸出一个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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