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婉瑜转而一笑说:“只是没想到你在楼下,为什么不上楼去?”
唐钺说:“万一上去还有别人怎么办?”
书婉瑜听得这话,转头怔怔看着唐钺好一会儿,二人不由都笑起来,自嘲地笑、无奈地笑、还有点落寞之感,二人一路都没再说什么,书婉瑜转头望着窗外,心想,他还是有了提防之心了。
车停在调查处门前,书婉瑜制止了唐钺下车,自己开门下车,唐钺期待地说:“晚上回家吧!”
书婉瑜站在车外说:“就是要回家的,衣服我都带了,在箱子里。”说完,关了车门向大门走去。
唐钺下车站在车边,向书婉瑜喊:“晚上我接来你!”看着门口的哨兵看着自己似笑非笑的样子,唐钺靠在车上点着一支烟抽着,今天真扫兴,门口除了哨兵,一个人都没有。
唐钺将车开出一段后,追上路旁的范林,示意他上车。范林坐上车,赶紧说:“老大,我可尽心盯着她呢!”
唐钺问他:“最近去看你妹妹了吗?”
范林说:“前几日去看了,苏老板人好,那个伙计小丁也好相处,他们三把生意张罗得还不错。我妹妹都有名字了,叫小舟,就是小船。”
唐钺说:“范舟,好名字,你起的吗?有学问!”
范林说:“您取笑我,我一共认识的字,加起来不超过五十个,是苏老板起的,小船的意思,我说那就叫范船呗,结果他三人都不同意,只能叫范舟了,老大,您都觉得好,那一定是好的。”
唐钺说:“你妹妹都有个正经营生了,你就打算就一直这么混码头吗?”
范林说:“老大,是不是不用盯着那位小姐了?我也想做点正经生意,只是现在生意都难做,要不,您讲讲情,我也去面馆当伙计吧!我看了他们三一阵了,面店的活,我也能作,也一定能作好。”
唐钺看了一眼范林,吓得范林赶紧说:“老大,我就开个玩笑,我这种人,苏老板哪能信得过呢!”
唐钺说:“你要是愿意干点正经事,现在倒是真有个机会,是个咖啡馆。咖啡,喝过吧,去当个服务员怎么样?”
范林吃惊地啊了一声,问道:“装着西装像小开那样、背着手端着盘子,我行吗?”
唐钺说:“你在仙乐斯给那个跳舞的丽丽捧场时,穿的不也是西装、跟小开似得吗,挺像那么回事啊!”
范林说:“老大,您就别笑话我了,我就去了那么一回,就碰上您在那收拾小日本,要不是您拽我出来,我就把命丢那了,那种地方,以后再也不去了。”
唐钺想起范林当年被吓坏的那个熊样子,心里就想笑,子弹嗖嗖地擦着他耳边飞过去,那个日本人头被打得血肉四溅,然后尸身直接趴在范林身上,血流了他一脖子,周围地上又都是日本人的尸体,满地是血,难怪他吓得当场就不能动了。撤退时,唐钺顺手将瘫软在地的范林给提拉出去、扔在仙乐斯后面胡同里,其实都是盛墨、卫及,喜欢用改装的mG34冲锋枪,干这种血肉横飞、容易伤及无辜的活,所以唐钺总是怀念许恩桥在的时候,可以将目标一枪毙命,干干净净,血都不溅衣衫。
看着唐钺笑,范林小心地问:“老大,那位小姐真的不用跟了?”
唐钺将车停在临江仙咖啡店对面,示意范林看,并说道:“那位小姐不用跟了。从今天起,你把这个咖啡馆开起来。咖啡馆的老板娘和孩子,你要恭恭敬敬,该请伙计就请伙计,该进货就进货。待会我让齐公子过来教教你怎么开店,但你要负起掌柜的责任,不要依赖齐公子。”
范林看着临江仙说:“老大,那上面贴着封条呢,那上面是官印!”
唐钺并不搭理他,开车到警备司令部门口时,让范林下车,在门口等着。
唐钺刚坐到到办公室,李丽珍就送来今明两天的开会通知、训练内容和裁撤人员名单。唐钺还没看,卫祺就进来,问占强等几人干啥去了。唐钺让李丽珍回去,问卫祺:“占强他们出外勤了,齐公子在吗?”
卫祺说:“在呀,抄经呢!”
唐钺说:“叫齐公子来!如果庄沐春来了,你先应付着!”
卫祺说:“好嘞!”
技术科的齐佑谦,南京下关人,青青瘦瘦、文质彬彬的大高个子,25岁。三七年,全家五十多口人都被日本人杀了,那时他还是燕京大学的学生,无处可去,就参了军,打过武汉战役,他是老金招来的人,认识周志瑜,是原来商社里唯一一个平时喜欢吟诗作画、霁月清风,但拿起枪来、心黑手很、性情残暴,有点性格分裂的人。但自从日本人投降后,他整个人都变得温顺起来,吟诗作赋、吹箫抄经、整修器械,经常一把折扇在手,穿着也越发讲究,连周志瑜都说,金陵世家的齐公子,好像回来了。
齐公子进来时,看唐钺正在看那一堆材料,正色遂问道:“组长,是不是去支援老李?庄沐春来了,去会客室了。”
唐钺示意他关门,说他:“做你自己的事,别老盯着李丰,你看着卫祺就行了。”
齐公子笑道:“还用我看着卫祺,现在整个司令部都在盯着这祖宗,然后揣摩咱们的动向,他早晚废了。”
唐钺笑道:“那没办法,总的有个靶子。前段时间查封了一个赤匪的咖啡馆,不能总封着,剩下了女人孩子得吃饭,咱们不能养着,所以这个咖啡馆还得开起来。我找了一个混码头的小兄弟,四不靠,让他掌柜,但你去教教他,怎么打理咖啡店、怎么招伙计、怎么做咖啡、怎么进货之类。”
齐公子问:“然后呢?”
唐钺说:“先开业挣钱,然后再说然后,给你五天时间,五天后,只能用你自己的时间去关照,这还一堆事需要忙活。”
齐公子说:“那就趁着招服务员,现在就埋进去暗棋,不然来不及,又不能天天去盯着。”
唐钺说:“你看着办吧,琢磨好了去找老金要钱,那个小子叫范林,在门口等着呢,你要好好约束他,不要苛待咖啡店的女人和孩子。”
齐公子说:“明白,赤匪的婆娘孩子,杀之无用,弃之可惜,但可以做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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