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肖虎。”拍了拍衣裳,肖虎趁着孟公子还在发呆,从怀里拿出伤药来,往流血的伤口上胡乱撒了一些。
君湛然没有接话,像是突然之间失去了说话的兴趣,微微抬起眼,往一个方向看着,肖虎也看了一眼,那里应该是皇城所在。
一个江湖人,为什么这么在意皇城?
肖虎看着是个粗人,却分外细心,他留意到,君湛然漠然的表情在那一刹那有了一丝裂痕,就好像面具碎裂,露出内里的黑暗。
黑的阴冷,暗的深沉。
只是一瞬之间,就像火焰陡然烧尽似的,再寻已了无痕迹。
“你在瞧什么?”分明是年轻人,那双眼睛却像口古井,微微转动,对上了他的视线,肖虎顿时不敢再看。
为什么不敢,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肖虎——”有人站到他面前,肖虎一下子从回忆里醒来,外面烟雨飘摇,飘进船舱里打开的窗棂,把地上弄湿了一大片。
“在发什么呆,湛然叫了你几回。”黑衣男人散着发,衣带也松散,难得身侧没有佩刀,想是留在房里了。
肖虎连忙把窗户关上,脚下晃动很大,看来这场风雨来势不小,“没什么,就是想到以前,我和楼主第一次见面那会儿。”
也许是年纪大了,就会回忆从前,而且还分外的感慨。
肖虎正在伤怀,南宫苍敖一听却来了兴趣,“以前?你是怎么与他相识的?与我说说。”
“鹰帅不知道?那是很久以前了,那时候楼主还年少。”
“少年时候的他什么模样?”面前的男人眼神一亮,俨然来了兴致,拉着他到一边坐下,催促道:“快说快说。”
所谓鬼手(二)
肖虎想笑,南宫苍敖在人前总是一副漫不经心,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洒脱模样,遇到楼主的事却如此在意起来,只不过是一段旧事罢了,还要连声催促。
嘿嘿两声,他视线随着摇晃的船舱忽上忽下的,看到脚边的鬼哭,想到从前,“楼主以前就和认识鹰帅之时差不多,说起来,楼主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十多岁的少年如何与现在差不多?”南宫苍敖似乎不信。
肖虎想要解释,南宫苍敖却忽然皱起了眉,停了半响,不悦的一摆手,不知在生气什么,转身欲走,“不必说了。”
肖虎不知道是哪里令他不悦,“鹰帅,是我说错话了?”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南宫苍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他当年离开皇宫,孤身一人,经过那场宫乱之后,如何还能如寻常少年那样欢笑?我实在是明知故问。”
语声渐落,他不再往下说,肖虎却从他紧绷的背影感觉到一股沉沉的压迫。
想必,鹰帅是在自责吧。尽管这种自责毫无道理。
雨水敲打在窗棂上,舱内有种奇异的静谧,静到能让肖虎清晰的听出南宫苍敖话里的气愤和懊恼,“……倘若那时候我便与他相识,绝不会让他一人流落江湖。”
假如那时候他们就相识,今日这天下还不知会如何呢。肖虎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细想想,假如没有当初,说不定现在他也不会在这里,如果当年没有遇到楼主的话——
一条窄巷,三方人马。
十多岁的少年,却老成的好像独自度过了数十载岁月。
这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啊,窄道之间,两人对视,肖虎莫名的惶恐,他绝没有错认方才那一霎那的黑暗。垂下目光,他从那无比幽暗的眼神里挣脱出来,感觉就好像爬出了深渊。
“叫他们让路。”回过头。轮椅上的少年不与孟家少主说话,也不与肖虎说,侧首对身边的侍从吩咐。
“各位,我家主子叫你们让路。”侍从转头对他们说,原话照搬,连个“请”字都没有多加。
孟公子毕竟也是出自武林名门,慑于鬼手的名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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