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一怔,眉目微微一怒,冰冷冷道:“好一个妖妇,竟敢对我无礼?”千雪将剑横住,笑道:“那又如何了?”那汉子口中哼笑一声,啄木鸟似的磕头道:“你很自负,你很厉害,你很不错。”
话尽刀起,他身影嗖嗖一般的窜前,挥刀便砍。其刀法快得唯余黑影,形如闪电掠空。千雪看得一惊,面对如此之快的闪电刀,倒有些措手难料。时下连宝剑都来不及拔出,只得先招架相迎。那汉子当前数刀被隔,身影似旋风般的擦后移转,身手刀法连串成一片影子,直教人看得见一团朦胧刀光和衣影,却分不出刀客的真身何在,诡异至极。
千雪深受义父十年的授艺之功,武艺虽不是绝顶之高,但在绿林道上也是出名的人物,对于防守之道十分熟悉,自是不会轻易输人。那汉子并无任何怜香惜玉之心,一把弯刀犹若鬼魅缠人,狂风暴雨似的扑杀。出刀和回刀之速只在眨眼功夫,如烟如风,辣手摧花,防不胜防。短短的一刻钟,那汉子便已畅快的发挥出二百多刀,使出各种不同的招式的快刀砍斩之法,胜比惊鸿掠空。
千雪身入江湖以来,也与几个前来惹事的刀客激战过数场,但还不曾遇到过这种快刀连砍不绝的刀法,心中十分惊骇。眼见这汉子的刀法并没有多少奇特难挡之处,却只是个快,逼得人连呼吸空气的时间都没有,只有是不住的遮拦和抵挡,谈不上任何的还招。稍有半点迟缓和疏忽,立刻会被他活活的剃成一堆白骨。她只觉得浑身都被那汉子的刀法游刃了一遍,肌肤能感受得到刀锋上濒出的冷冷寒气。
那汉子神速的攻击三百一三刀,正见得手,却又忽的将刀放慢了些,似不愿伤到美人的一丝一发。千雪这时才趁机挥剑出来,与他交战数合,相互齐平。那汉子便卖个破绽,身影嗖的退在一侧,把刀扛在肩后,不住的摇头称奇。
千雪见他刀法这般了得,也不敢相迫。心想此番是遇上大敌了,好在他也不敢杀我,否则我不是他的对手。她的刀法剑术皆为高强,却还是第一次被人连砍近三百刀而无还手之力。这根本不是在与人交战,而是被无数人同时在用凌厉的快刀围攻,自己却只是勉强的敌住。看了看那汉子,面上虽无一丝惧怕,手心却在微微颤抖。
那汉子悠悠的踱步笑道:“一个女人能有这么厉害,接得住我三百招快刀,这也很了不起,非同小可呀!”千雪笑道:“你的刀法很厉害,可惜却不敢杀我。”那汉子道:“你倒不怕?”
千雪悠闲的笑道:“反正你也不敢杀我,我为什么要怕?”那汉子呵呵笑道;“你说得很对,我确实不能杀你。闯王要的是大活美人,没说过要一个死人。我知道闯王的意思,所以才会手下留情。”
千雪见他一副yīn阳怪气、邋遢不堪的模样,冷笑道:“你想拿赏金,真是痴心妄想。我就是自尽,也不会让你得逞。”怒将紫兰剑收回,把腰间的黑蛇刀抽出在手,与他下一场斗刀。
她对这汉子的刀法已是有所解悟。彼刀虽快,却只是快,并没有其他附加的优势。若非是紫兰剑的剑锋过长和沉重,自己断然不会被人砍上三百多刀。若是自己能同时的以快制快,借着自己冰影术的神效,以同样的刀法速度来战他,自己未必会输。如此想着,面上渐渐的露出微笑,不再担忧这汉子的刀法有多厉害。
那汉子的刀功确实与千雪所想的运势之法无二。这种刀法的冲击力大,运用的是一股刚猛之气,注重速战速决的打发,如果不能在一口真气的时间里得心应手,刀势上的锐利便会逐步的减慢,这便是刀法的破绽所在。
柳林中暮光渐落,昏暗cháo湿,孤寂冷清。两人正挥刀争斗得凶狠,不分胜败。不远处的大道上赶来一辆马车,往西边道上而去,瞬间不见踪影。忽的,那马车又掉过头来,赶在两人的边侧停住。那汉子见有人来,心中不悦,便先把刀分开停下,对马车问道:“那车上座的是什么人?”
车厢里静悄一时,有个女人徐徐低声的说话道:“冷贵,你也是武林中有名的人了,怎么还这样不老实?你拿着奔雷刀王的威名去欺负一个姑娘,你羞不羞?”说着,车厢门打开,走出一个小丫环和一个贵妇夫人,往两人身边走来。
千雪见那丫环倒没什么特别,却见那夫人丰满玉福,徐娘之姿。眼若嵌宝,英风扑面,散发出一股巾帼豪风之气,显然是个武林侠女。那夫人年在四十初岁左右,面上不苟一笑。走近身来,看了千雪一会,不待那冷贵汉子说话,淡淡的责怨道:“堂堂一个八尺男儿,一身的本事。不去做那行侠仗义的好事,却跑到这柳树林里来欺负人,真是无耻。”
冷贵显是有些对那夫人敬畏,深吸一口气,面上不冷不热,小心的揖拜道:“冷贵见过师娘。”那夫人轻哼一声,爱理不理的回话道;“你还叫我师娘,你师父让你这样乱叫的吗?”冷贵低下头,轻道:“冷贵改称师叔便是。那师叔从何而来,如今又往何处去?”
那夫人轻说道:“我去华山赏游去了,正要返回江西。路经此地,管家老钱说是你在这动刀子,我便过来看看。原以为你是和哪位江湖豪强起了争执,没想到是你这个奔雷刀在欺负一个姑娘,你好意思吗?”千雪见这冷贵的家长来了,必定有好戏看,得意一笑,收刀回身,启个万福道:“千雪有礼了,不知对夫人如何尊称?”
那夫人温柔的笑道:“我姓陈,如不介意的话,叫我陈夫人就行。”千雪娇盈盈道:“那就请夫人主个公断,不可让你的门人欺负了我。”
陈夫人微微点头一笑,安抚下千雪,回头问道;“冷贵,你有毛病是吗?欺负一个大美人姑娘干什么?你该不会是。。。。。。”
冷贵一怔,连连摇头挥手,慌道:“晚辈怎敢有那种无耻邪心?只是再捉这个妖女,请师叔明见。”陈夫人怒指道:“你说什么?谁是妖女,你在说我是吗?”冷贵慌得把刀丢在地下,挥手道:“师叔万万不要误会。”
那陈夫人其实也不是省油的灯,年青之时的脾xìng与千雪是一个模样,便四十来岁也不曾改动。她咬文嚼字,借题发挥,喝道:“你师父不管你,不要以为师叔就拿你没办法了。再看见你胡作非为,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冷贵知道这个师叔的厉害和严慈,不敢明言相抗,小心的回道:“这个女人名叫叶无容,是祸害闯王义军的仇敌,朝廷的鹰犬,晚辈如今奉闯王号召;正要。。。。。。”
陈夫人挥手打断他话,不奈的说道:“这么说,你是李自成帐下的人咯?几时加入的闯军,师叔怎么没听人说过这事?”冷贵道:“晚辈并没有加入义军,只是。。。。。。”
陈夫人不让他说完,又打断他话,问道:“那你是为了什么?是奉你师父之命吗?”冷贵心想:“反正你也和师父不和气,我也知道你二十年都没有上过衡山,且诓住你。”低头轻应道;“是。”
千雪冷笑一声,不住摇头。陈夫人见了,疑道:“你师父虽说不是个好东西,但也是江南有名的人物,绝不可能教你来捉拿一个姑娘,你是不是在骗我?”冷贵吃惊不已,知道要是被这师叔揭穿了谎话是要大祸临头的,索xìng的不作声。神sè极为难堪,显得这个师叔在这碍事。
那陈夫人毫不顾忌,满面都是傲气凌人,冷冷说道:“你不是李自成的人,又不是奉你师父之令,那你是想怎么样?欺负一个弱姑娘,你学来的本事就是来做这种事的吗?”冷贵被说得满面羞愧,左右不是,甚为急躁的道:“这个事情请师叔不要多问了,问多了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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