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棒挑了胭脂,细细抹在裴晏掌中。指腹染了朱红,裴晏似是听不见裴仪的声音,只一心扑在为沈鸾描眉画唇上。
一门之隔,就是裴仪。
沈鸾又是着急又是担忧,抬眼催促裴晏:“裴仪还在殿外……”
指腹抵在红唇上,细细摩挲。裴晏动作慢条斯理,“再动,又歪了。”
“——裴晏!”沈鸾气极,横眉立目,她压低声音,“裴仪定是为和离之事来的,你……”
一语未落,那张喋喋不休的红唇忽然停下。
落在唇上的吻炙热滚烫,下颌高高扬起,沈鸾昂首,只觉气息都落入裴晏唇齿间。
先前好不容易抹开的胭脂都叫裴晏吃了去。
寝殿不时有呜咽声响起,似啜泣,又似低||吟。
寝殿外,日光洒落,裴仪一字一顿,任凭郑平再三劝说,依旧长跪不起。
她目光坚决:“今日见不着陛下,我定不会起身。”
蓦地,槅木扇门推开,裴晏逆着光,缓缓自殿内走出,jsg清冷的眸子寻不着半分的情绪起伏。
不知是在地上跪久了些,裴仪一时有几分恍惚,总觉得自己好像看花了眼。
不然怎么觉得裴晏唇角,好像破了一道口子。
像是被谁咬坏。
裴仪骤然一惊,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了一跳,她赶忙低下头:“陛下。”
镇定之后,裴仪又想起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忙不迭伏首跪地:“裴仪自知……”
“朕知道。”
裴仪错愕抬头,摸不清裴晏心中想法:“那陛下可容许……”裴仪咬唇,忽而下定决心般,“裴仪自知伤了皇家颜面,与白世安和离后,裴仪自请剃发为尼……”
“看来洪太医还未和你说。”裴晏淡声打断。
裴仪狐疑:“……什么?”
裴晏:“你腹中的胎儿,已两月有余。”
殿中哐当一声脆响,是沈鸾失手打翻了一个汝窑美人花瓶。
……
自那日裴仪被诊出有孕后,沈鸾不放心,干脆将人接到沈府居住。
府中上下井然有序,奴仆手持漆木茶盘,安静自廊檐下穿过。
已是掌灯时分,府中上下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裴仪慵懒倚在贵妃榻上,紫苏半跪在一侧,纤纤素手剥着挂绿。
那挂绿圆润晶莹剔透,是刚在水中湃过的,凉丝丝的,夏日吃最好不过。
沈鸾推门而入,瞧见这一幕,脚步匆匆上前,一把夺走裴仪手中的挂绿。
“这是刚在井水中湃过的,冷得厉害,你如何吃得?”
裴仪撇撇嘴,倒也没强求,摆摆手,让紫苏收走了去。
“我不过就这一个乐趣,你如今还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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