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天狼星,已经不见了。
我大惊失色,汗如雨下,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集中意念,念还魂回诀。
失败了。我还站在草木已经萧索的几百年前的皇宫里。
我无比懊恼悔恨,手腕上的小铜铃不停歇地晃动着,传递着卢小焕的焦急。可是我已经无能为力。
我躲在假山后,蹲下身,呜呜地哭起来。
正哭着,一个怪声怪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夏姑娘跑的怎地一个快,奴才这把老骨头差点没跟上!”
我一抬头,是一个有点年岁的老太监,皮肤松弛,眼袋肿胀,挂着献媚的笑。
“呀,才一转眼,姑娘怎么了?谁欺负姑娘了?”老太监的表情夸张又得体,真是训练有素。
“公公有什么事情吗?”
“夏姑娘忘了?皇上差奴才送姑娘回府,轿都起好了,姑娘现在可走?”
我想了想,反正现在也无处可去,索性去看看我过去的“家”是怎么回事,还有莲生的事情也要想想办法。至于卢小焕,但愿他能明白,当天狼星再次升起,我就能回去了。希望他能象勇士一样守护着我,可不要动别的坏心思啊。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一顶精美的官轿停在那里,四个轿夫也都是年轻的太监。这让我心情好了许多,赶忙抹掉泪水,一跃而上。老太监楞了一下,可能没见过大姑娘这么上轿的吧。
“公公快走啊!”
老太监回过神、放下轿帘,唤声“起轿”,随行一旁。
轿子很平稳,只轻轻晃动,很是舒服。我掀开侧窗的帘子,看到轿子出了紫禁城,过了一座小桥,沿着一条宽阔平直的大路西行,然后又拐进了一条胡同。我有心记下回“家”的路线,同时看到路遇的布衣百姓,确实和史料中描述的一样,只是他们的神情更为拙朴谦恭。一早出来谋生计的百姓,也都是贫寒勤苦的面貌。
再看看走得气喘吁吁的老太监的背影,心想他一定也是贫苦人家出身,与莲生一样命运悲苦,心里同情,便想和他说说话:
“公公哪里人?尊称?何时入宫?”
“回姑娘话,奴才贱名张喜禄,河北交河人氏,当年家里闹蝗灾,才流落到京城,为讨口饱饭,12岁进宫,伺候过先圣仁皇帝(康熙)呢。”
“张公公,进宫也是要……费很多周折吧?”我想打听净身的信息,却不知如何开口。
“回姑娘话,只有穷苦人家才会送孩子去当公公,但毕竟是伺候天子,也非同寻常,申报后要经过州县审查,再报到总管太监那里审查。家里三代如有诈骗、盗窃行径的,是断然不可录取的。”
“那么……审查录取之后呢?”
“录取之后,为期三个月,日日膏粱厚味,养护身体,只等吉日净身了。”
我脸一红,再不知道怎么问下去。
这时轿子停了,抬轿的太监高声唱:“夏府到——”
张公公锨起轿帘,眼前是一座琉璃瓦高檐府邸,上书“相度夏府”,在梧桐树掩隐的路尽头,清静幽雅,朱漆大门前一对精美的卷毛石狮标志着主人的身份。
就在我下轿的时候,夏府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前突然站出老老少少一群人,我一下子懵了……
前世本是富贵女(38)
就在我费劲地辨别眼前的一大群“家人”的时候,那些女眷先七嘴八舌地围了上来。
“大小姐回来了!”
“荧儿、荧儿你可回来了!”
“大小姐,你真的捉到鬼了么?鬼长什么样?”
“表姐,皇上赐你好多珍宝绸缎呐……”
嘈杂中,我猜出那鹤发童颜的慈祥老夫人应该是祖母;举止端庄的中年美妇必定是母亲,至于叫我表姐的艳丽少女一定是表妹了,还有一堆唧唧喳喳的丫鬟随从,看她们一个个都兴高采烈毫不掩饰,比宫中的宫女不知自由快活多少倍。
我哼哈地应付着,瞧见稍远处站着一举止得体的美髯公,还有一白衣潇洒少年,正是我见过的“父亲”和“师兄”,但他们两一个比一个表情肃穆,正和张公公寒暄。情绪和家中女性成员大相径庭。
“小女疏于管教,四处撒野,有劳公公了!”“父亲”说。
张公公谦卑有加,向父亲行一礼:“皇上就是怕夏大人怪罪大小姐,才提前到府上行赏,夏姑娘技高一筹,今儿真是出尽了风头,皇上皇太后都高兴得什么似的,姑娘从此有福了。”
而父亲并没有因此露出半点笑容,脸色更加阴沉,拱手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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