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后急速地传来一道寒气,冷刀的护体内功自然地做出反应,让他及时侧身闪避开后头的暗器。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刚才攻击他的暗器像是有生命一般,竟转了个弯,又朝他脸侧飞来,若非他反应得及,右耳早已被这不知名的利器削下。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攻击他的暗器,就见银晃晃的利刃在他面前爆开。
数柄薄如柳叶的小飞刀又朝他飞来,他虽及时以掌风将大部分的飞刀击落。但仍是漏了一柄。
那柄削铁如泥的小飞刀割过他带着刀疤的脸颊,刚巧把疤痕划成了个“十”字。
手指抹了下脸上的血痕,他低头看了眼血迹斑斑的手指,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回视暗器的主人。
两人默不作声地互视对方,皆面无表情,看不出心里的思绪,只是感觉到气氛冷硬,好像随时一触即发。
袭魅突然扯出一抹笑,只是笑意并没达到眼底。他慢条斯理地走过冷刀身边时,停下脚步,在他耳边威胁地低语:“离我姐姐远一点。”
冷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离去,抚着脸上的伤口,突然有些羡慕起袭黧,羡慕她有个事事挺她的好兄弟。
华灯初上,热闹的花街充斥着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群,花娘的娇嚷招呼声与客人酒酿耳熟的笑闹声形成一股特别的暧昧气息。
三名年轻男子脸露调侃,拉着一名面色漠然的黑衣男子,不顾他肢体上的僵硬与不愿,硬是将他拉进此地最负盛名的花楼,而他们身后则有一名白衣男子,潇洒地踱步而来,那一身温文的书生气息和带着邪气的俊美脸孔更是让花娘们趋之若骛。
“二少爷,真难得你会愿意和我们出游。”
赵司云喝下一旁花娘斟的酒,一时说得开心忘情,忘了是他们死拽活拖才把冷刀骗出来的。
“是啊!是啊!这的确难得。”黑品东哈哈一笑,难得能来这种地方,而且还是报公帐。
冷刀面色一僵,要不是他们强拉他来,他深怕他们起疑不能严词拒绝,他见鬼地才会答应。
本以为是要视察郯庄产业,他心想不如趁此机会顺道探探,以便日后有用到之处。没想到,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他们口中联络感情的地方竟是这种地方。
“二少爷,你别不说话,来,喝酒,喝酒。”郯彦人见他面色僵硬,心知他的不愿,却还是热络的招呼他。
冷刀并不回话,因为他全副精神都放在刚落坐在他旁边的袭魅身上。
“他在这做什么?”冷刀紧蹙着眉,不悦之色溢于言表。说不出为什么,总之就是觉得他不该出现在妓院花楼!
“肇啸世兄来这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呀!”
见他不理会自己,反向旁人询问,袭魅好风度地没跟他计较,依旧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他脸上嘲弄的笑容让冷刀又气得牙痒痒。
深怕两人当场不顾一切地打起来,郯彦人擦着额上刚冒出来的冷汗,和赵司云、黑品东连忙打圆场。
“你们别净是聊你们的,喝酒啊!袭魅,你也是啊。别光坐在那笑,喝酒、喝酒。我们今天要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赵司云嘴里忙着说话,以眼神示意黑品东为两人斟酒。
黑品东连忙在两人已经快溢出酒的酒杯里斟酒,嘴里也不停劝酒。
三人见场面依旧是冷得令人打颤,不由得在心里长叹,为什么这种苦差事会落到他们头上?
事出于庄主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已降至最低点,为了庄里的和平,也为了不让庄主夫人再每日以泪洗面,郯肇亭狠心地把他们三个推出去送死,要他们缓和两人之间的冷凝气氛。
最好是两人能够尽释前嫌,把酒言欢。
唉!这真的是不可能的任务。
若只有袭魅比较没关系,至少他还比较能沟通,而且平时也不会老是僵着一张脸,活像大伙欠了他的棺材本一样。
可是相较起袭魅的“比较好”相处,二少爷可是庄里大家公认的难相处。
整天冷冰冰的,令人不寒而栗,除了不怕死的袭魅外,哪有人敢去招惹他,更别提不怕死的把两人兜在一块。
身旁人劝酒劝得热络,可是冷刀始终不发一词,连哼一声都没有。从头至尾只见他冷眼盯着袭魅,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笑、笑、笑!这死书生一天不笑像是会要了他的命似的,走到哪,就笑到哪!
没发现自己正目不转睛地死瞪着袭魅,冷刀只是专心地在心里不停咒骂他,恨不得能一拳打掉他的笑容以发泄一下心里的怨气。
“咦,你净瞪我做什么?”袭魅执起酒杯,抛了一记媚眼给他。“难不成要我喂你?”
冷刀冷哼一声,鄙夷地转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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