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罢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眼角余光不由又飘向歌女那处。
歌女仿佛有所察觉,微微抬首,正好对上吴风的视线,连忙羞涩一笑,低下头去。
陈重叹了口气:“小芷她毕竟是我女儿……要不,嫁给乐仙老祖为妾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吴风冷笑:“你疯了?!此事早有定议,青古门那边连聘礼都准备好了,你贸然反悔事小,得罪了青古门事大,那乐仙老祖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难道你觉得,单凭我们两个结丹修士,还能惹得起人家门徒无数的元后修士不成?”
陈重沉默下来。
吴风软了口气:“我知道你对小芷还念着父女之情,我不也舍不得,不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献了玉灵犀这种小恩惠,别人可能转眼就忘,缔结姻亲才是最重要的,小芷容貌出色,必然能得乐仙老祖宠爱,届时我们在青古门的地位,才算真正稳固。”
陈重痛定思痛,渐渐想通,眉头舒展开来:“你说得有理。”
吴风笑道:“这不就对了,来来,喝酒,那些清修苦练的日子,老子早就过腻了,可惜静海派那种小门派,连饭菜都做得不怎么样,哪里比得上这灵州城最大的酒楼!”
他一边说着,瞧见那歌女停了歌声,抱着琵琶起身,也不知道要往哪去,忙喊住她:“这位姑娘,若是无事,不如过来喝两杯?”
吴风看起来不过四十上下,长须飘飘,仙风道骨,加上衣着气度,看上去像是微服出来的达官贵人模样。
少女停了脚步,却也没走过来。
吴风微微一笑,从袍袖里掏出一颗金珠子,放在桌面上。
她犹豫了一下,袅袅娜娜走来,屈膝行礼。
“二位爷好。”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因何卖唱?”
“奴家琴意,家就在这灵州城东的郭家巷里,家中老父病重,不得已抛头露面出来卖唱,幸而这酒楼老板与家父旧识,故而肯收留我。”
她连说话,亦透了一股清媚,虽是无心,可举手投足,都让吴风觉得赏心悦目。
他也是出了名的喜好女色,可从未有一个像这少女一样合他心意。
“琴意,情意,当真好名字,你琵琶弹得好,这颗金珠,就赏了你。”
少女有点意动,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垂首。
这份怯怯的娇弱让吴风笑了起来,执起她的手,将金珠放入她手中。
“你若愿意跟了我,以后就不止这颗金珠了。”
少女垂着头,没有说话,粉色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脸颊。
吴风很满意。
“你先到天字三号房等我,我过会儿就去。”
等少女抱着琵琶走远,陈重皱了皱眉:“我们还要赶路呢,那女子又非修士,带上平添累赘而已!”
吴风笑道:“红烛帐暖,春宵一刻,师弟,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学不会享受这些人间极乐呢,这少女虽然只是凡人,可那身段,啧啧,我敢说,这些年我上过的女人,都不如她,只要稍加调教,可不就是一名尤物了,若是届时乐仙老祖也看上了,还能借花献佛呢!”
“好了,你慢用,我先回房了。”
他说罢,起身下楼,往自己房间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人性之所以复杂,是因为它无法用简单的善恶来诠释,即便最心狠手辣的人,内心深处也有一块不为人知的软肋,又或者平时看起来善良无害的人,也往往会有恶的一面,陈沅芷她爹陈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第 38 章
原先安阳还没灭国时;这灵州乃是连接安阳与南句的重要枢纽;南北往来,四通八达;也因此造就了灵州的繁华。东岳吞并安阳之后,灵州直接就成为东岳与南句往来的大城;且因濒临东海;东海上诸海岛门派,也经常通过灵州进入内陆,这种繁华度不减反增,使得灵州的规模甚至不逊于南句国都。
作为灵州城内最大的酒楼客栈;其奢华程度自然也是首屈一指的,天字号房便是其中的翘楚。
屋里点着安神定气的上品檀香;沉郁的香气萦绕着四周,令绸缎被子也染上一层淡淡的熏香。白皙的胳膊横在被褥外头,从温润如玉的肩膀蜿蜒而下,锦被松松覆在上面,露出一对浑圆玉峰,偏生那手又刚好挡着,春光若隐若现,更令人血脉贲张,一头青丝铺在上头,欲遮不遮,修长双腿微微勾起,脚趾修剪得圆滑可爱,玉雪无瑕,鸳鸯衾里挽春风,仿佛勾起了人心最深处的欲念。
吴风推门进屋,便看见这香艳的一幕,琴意抬头瞧见他,羞得脸都红了,偏还强忍着,怯怯起身,在床上跪伏,声如蚊呐:“妾愿作老爷靴边蝶儿,还望老爷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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