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姐一大早就起床,上山打了柴禾,又去坟头那里看了看,草屋已经快盖好了,王家兄弟做事非常认真,土墙基还和了一些粘性很重的糯米水,这样,一但干了之后,墙基会特别牢固,李月姐看了很满意,又托王家兄弟在草屋里盘两个炕,过完年就要来住,冬冻树木春冻人。
这北方的早春,那天气并不比冬天暖和多少。
看完一切,李月姐便挑着柴禾回来家里,这才一进院门,就看到李金凤站在自家门口,一脸不耐烦的。
李金凤自然是奉方氏的令来叫李月姐去东屋了。
“月姐儿,一大早的,至于这么忙吗?阿奶找你。”李金凤看着一身青衣,外套孝服的李月姐,有些不以为然的道。
“哦,我洗个手,擦把脸就过来。”李月姐扫了她一眼道,反正她们姐妹,自小就从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过,说着,放下柴刀,一边墨易和月娥两个赶紧过来,接过柴垛子。
“那快点啊,别让阿奶等了。”李金凤撇撇嘴道,说完,便扭着腰身,踩过西屋的一条小板凳,跨过矮墙,然后一个小跳的回到了东院。
李金凤今天穿着一身粉色缀梅朵儿的长裙,上身一件水红厚棉缀着白色毛绒的斗篷,看着,就一幅大户人家小姐的模样,再加上这扭身小跳的,竟是裙裾翻飞,说不出的好看。
一边的月娇儿看得一阵眼红,有些不忿的冲着那李金凤的背影呶呶嘴道:“一大早,穿着一身尸皮,得瑟个啥。”
这丫头是眼红了,小镇的穷苦人家,平日里是没有新衣服穿的,但再穷的人家,一但故去,躺进棺材的时候,那都得穿上一身光鲜亮丽的衣裳,指望着去那边日子过的好一点,所以,平日有些嘴巴刻薄的人,一看到别人穿光鲜亮眼的衣服,便说是披了一身尸皮。
总之是刻薄话。
李月姐瞪着小月娇,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以后这种刻薄话不许跟人学,别人家穿什么衣服那是人家的自由,没偷没抢的,碍着谁了?”
“大姐,可金凤姐用的还不都是阿奶的钱,阿奶的钱为什么我们没份?”月娇儿委屈的道,小丫头红着眼儿。
唉,李月姐叹了口气,轻轻的拉过四妹道:“阿奶的钱是阿奶的,她愿意给谁花那是她的权利,我们没有权利要求阿奶的钱必须给我们花,一切要靠我们自己。”李月姐说着,举起右手,握紧拳头。
心里还记得当年阿爹阿娘分家里出来时的情形,阿爹和阿奶关在屋里很久,出来阿爹就红了眼眶,然后分家了,除了这西屋,自家阿爹阿娘没要阿奶阿爷一文钱。
这也是后来李婆子被村里人诟病的原因之一。只不过大家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聊罢了,没谁吃饭了闲的去管别人家的家事。
当然,自家阿爹和阿奶倒底有什么矛看,李月姐也不太清楚,总之爹娘避讳甚深。
“嗯。知道了。”一干小的听李月姐这么说,也握紧了拳头。
“好了,既然要靠自己,那就从现在开始,月娇和墨易去镇集上卖柴,月娥在家里烧饭,墨风自己看书识字,带好小月宝。”李月姐吩咐。
“是,大姐。”一干小的跟小公鸡似的,斗志昂仰。撒着小脚丫子各干各的活儿。
“月姐儿,怎么还不快点?”这时,二婶又那东屋那里叫。
“来了。”李月姐应声,然后跨过中间的矮墙,进了东屋。
李婆子坐在炕上,没喝茶也没做针线活儿,就跟菩萨似的端坐在那里不动,眼睛也微微的闭着。
“阿奶,身体好一点了吗?”李月姐上前,首先问侯道。
“还没叫你气死。”李婆子的声音尖锐的道,然后抬眼扫了李月姐一眼,心里的感觉是有些复杂的,别说,经过昨天那一场大闹,她气是气,但老实说一句,这个大孙女她心里到是有一丝别样的欣赏,倔!烈!象她。
可一想到那久远的事件,她心中又有恨,恨得她巴望西屋那边的人永远也别在她眼前出现。
想到这里,李婆子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更锐利了。
“听说,你昨天赢了六两银子?”李婆子冷冷的道。
“其实是四两,二两是本钱。”李月姐道。
“哼,这刚赢了一点银子,就又是饺子,又是衣料的,以后不过日子了啊?”李婆子挑着眼道。
“这不是快过年了吗,爹娘都在不在了,我想让弟弟妹妹高兴一下。”李月平仍是平静的道。
“高兴一下?那就是只顾眼前快活,不顾以后了啊,墨易十三了,过过年就十四了,不趁着手头宽的时候存点钱,到时,你拿什么帮他讨媳妇儿?”李婆子又逼问。
这回李月姐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站着,她知道阿奶只是为她后面的话做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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