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殿内两个人的心思浮沉,殿外候着的顾应昭心绪也不平静,堪称十分着急。
谢玦回宫后,他自是最先上前,为他检查了伤口。
伏兵射来的箭羽将将擦边而过,划破了衣服,谢玦的腰侧虽也被连带划伤了一点,但总体来说,只是一道浅浅的伤口,养个几日便好了,日常的行动也不会受到较大的影响,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就好。
顾应昭起初唯一担心的就是,那箭矢上是否有毒,所以处理好谢玦这边的事情,他立马奔回了药殿,翻阅起那些沉重的古籍,试图找到蛛丝马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还真给他找着了,根据遗留下来的箭头,进行表面物质取样,他最终判断出了箭毒的具体种类。
所幸的是,这毒有相关解药,刚好顾应昭存了一瓶,且因仅是擦边而过,留在殿下身上的毒只有微末的一点。
不幸的是,在解毒之前的短暂空隙里,微量的箭毒会不会引起殿下的热毒发作,还犹未可知。
一想到这里,顾应昭完全坐不住,只可恨这东宫的侍卫是死脑筋,非将他拦在外面,说殿下吩咐了,谁都不许进。
顾应昭只能望着前方紧闭的门,在心里不住地叹息,顺便默默祈祷,殿下能多支撑一会儿。
……
谢玦用一种堪称冰冷的目光盯着下方看了很久,似乎这样便能将一切不正常的反应消除一般。
久到谢卿琬都察觉到了他这边的异样,关切地靠近了些:“皇兄,你的神色怎么有些不太对劲?”
她伸手朝他的额头上探去:“是外伤引起的发热吗?”
谢卿琬的手有些凉,贴到谢玦温热的额头上,引得他隐藏在被褥下面的手紧了紧。
他绷着脊背,压低着声音回复她:“我没事。”
谢卿琬却蹙起了眉,哎呦一声:“皇兄,你的身体好像的确有些热。”
谢玦垂下眼睫,喉结缓慢地滚动了一下,压抑地说:“壮年体热,是正常之事,若是体温太低,岂不是垂垂老矣了?”
谢卿琬为摸他的额头,身子前倾了些,因此,她身上的馨香也就得以毫无阻隔,十分顺遂地传入了他的鼻端。
散在她背后的乌发,也随着她的动作,飘了下来,在谢玦的面前,胸前晃荡,偶还会扫过他的肌肤附近,引来丝丝痒意。
谢玦的眸色微有些发暗,他此时清晰地感知到,腰侧受伤的部位,正生起一种尖锐的刺痛,而这痛感正顺着他的经脉游转全身,在她发丝晃过的地方,尤为明显。
伴随着这种莫名痛意的,是另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热意,像是将他的全身经脉放在烈火上烧灼,这种感觉,他曾经经历过无数遍,却没有哪次比现在还要更加难以克制。
“琬琬。”谢玦的声音有些发哑,“我还有些政务要处理,你先回去好吗?待我这边事了,自会再去寻你。”
谢玦并没有将接下来的事想得太复杂,毕竟
,琬琬向来很乖,往常的时候,若是知晓他还有事,出于心疼他,想叫他早点处理完好休息的目的,她也会马上离开,不再耽搁他。
只不过,往日的时候,他私心里希望她能多留些时间,并不觉得她会耽误他的正事,因此,从未主动与她说过他剩余的事务。
但白驹过隙,时光飞逝,辗转到今日,他的心境却是全然不同了。
如今他只企盼着她莫要多问,就像往常那般,与他道别就好。
这样,他才能分出完全的心神,抽出时间,去解决自己身上的难堪之事。
可谢玦没想到的是,这次他的期望径直落空了。
谢卿琬看着谢玦,竖起细细的黛眉,声音略高了些:“皇兄,你都受伤了,还要如此宵衣旰食,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吗?你明明答应好的,会好好照顾自己,不再胡来……”
她略低下头,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是在糊弄我,却没这般诚心想过。”
谢卿琬这般劈头盖脸的一连串质问,超出了谢玦的预料,叫他原本预备说的话毫无用武之地,一下子收了回去。
他扶住额头,有些头疼地说:“我没想着糊弄你。”
谢卿琬却不信,不住摇着头:“我才不信,怕是我前脚刚走,皇兄后脚就要做自己所谓的正事了,我得留在这里,看着你睡着,好好休息,我才能放心走。”
谢玦的眼眸沉沉,隐藏着沸腾的岩浆,不时有火花在其上跳跃,他看着谢卿琬,并不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他可以睡着。
结果,还没有待他做出反应,她便往他床上一倒,躺倒在了他的床脚处,还拉来了旁边备用的一条薄被,盖在了自己的身上,朝他招了招手:“皇兄,我可是认真的,我今儿就睡这里了。”
谢玦:……
是他太宠着她,惯她惯出了习惯,以至于她如今就算是硬赖在这里不走,他也不能强硬撵她。
谢玦干脆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她,放松身心,试图平静气息,但很快他就发现,闭眼之后,身边的世界更加安静了,以至于内心空旷无边,生起熊熊大火,漫天烧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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