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瑶儿的。”语气里充满过了头的自信。
自大狂……我不屑地撇撇嘴,一扭头却又闻到祁慕萧身上飘过来浓浓的脂粉混合了酒精的特殊气味,熏得我有些难受。
祁慕萧刚才果然是在和哪位姑娘“谈情说爱”来着的,难怪在前厅找不到他。我顿时又觉得有些反感,转开头,向其它方向寻找新鲜空气——
“抱歉啊,打扰到你风流快活了。”
…
怀里的女子把头扭向和他怀抱相反的方向,脸上似乎有厌恶的神色,不咸不淡的吐出一句话。祁慕萧闻言一愣,想了想随即又有些了然,他低头稍稍闻了闻衣服的前襟,果然有女子浓重的脂粉味道。
应该是刚才在二楼雅间里招待京城来的李家公子时染上的。
这个经商之家的纨绔子弟,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除了花钱享乐什么也没学会,只关心些与游玩美色有关的事。这回他听说新一任的司命先知是个年轻貌美的少女,竟起了好色猎艳之心,不惜花重金派人在全国各处寻找司命先知。
也不知他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司命先知往永安来了,他也急急赶了过来,借口和祁慕萧谈生意,希望祁慕萧能帮他寻找先知的线索。
祁慕萧对司命先知没什么兴趣,对和这个满肚废渣的草包说话更没兴趣。无奈面子上还是得逢迎应酬,他便假意和陪酒的姑娘们调笑绕开话题,心里却想着怎么能快点推辞掉把人打发走,结果没一会儿就有人来报说前厅有人闹事,他便趁机借此脱了身,没想到出了麻烦的竟是若瑶。
一出门,映入眼中的就是她粉红娇小的身影僵在厅中,手被人抓住,发髻散乱,身子似乎也在簌簌发抖,楚楚可怜得像是狂风里的一朵小花。见抓着她的人扬起手要打她,祁慕萧心脏骤然紧缩,竟一撑扶栏从二楼一跃而下,赶在那人打到她之前用力格住了那人的手臂。
“咔!”
清脆的骨头碎裂声音让祁慕萧一惊——自己竟然如此用力,把那人的手臂硬生生地折断了……自己怎么如此没有理智,其实只要把他的手拦下来就可以了的……
若瑶紧闭的双眼睁开了,满脸的疑惑不解。回头看到她还弥漫着水气的眼睛,散乱的发丝和被勒得发红的手腕,祁慕萧又觉得顿时心头火起,一扬手就把那人扔了出去。
“还不滚!”
她眼里似乎有感激和兴奋的神色,一改之前像个遭到攻击的幼兽般可怜无助的样子,小脸上又变得光采奕奕。可想到刚才她差点被人欺辱,祁慕萧心里就莫名的紧张和庆幸,不顾周围形形色色的目光,一把把她打横抱起向后院走去。
…
“这味道是刚才谈生意喝酒时不小心沾上的,不是……”祁慕萧的声音里竟有些犹豫,出声解释道。
我有些惊讶地看祁慕萧。他干嘛要和我解释啊,我又不是街道办扫黄打非的。再说了谁不知道您老花花太少魅力无边四处留情,天天住在青楼里不碰姑娘那才奇怪了,现在和我装什么清纯无辜,听着都渗得慌……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没答话,祁慕萧似乎也有些没趣,尴尬的安静了一会儿后换了语气——
“以后没有我带着,你不能离开后院半步。”
“……”
自从那天祁慕萧给我下了禁足令后,我走到哪儿都有丫头紧紧跟随,好像生怕一不小心我就会又跑到前厅去。
我无奈地趴在窗前叹气。我不是小孩子了,小小的房间和后院里又没什么可以满足我的东西。鉴于那次惊险遭遇,我却也实在不想再出去惹事,也只好整天呆在房间里发霉。
祁慕萧白天多数是不在“花似锦”里出现的,晚上也是很晚才回来,也不知道忙些什么,隔壁就是他的房间,也没见他带哪个女子回房里。不过估计他要也是直接到那女子的房里吧。
正在我有一搭没一搭的神游时,突然有人敲门,“玖月姑娘?”
是红袖。
我急忙跑过去开门,见红袖素衣罗裙的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个小篮子。
“知道姑娘在屋里呆着闷,我带了些糕点来陪姑娘说说话。” 红袖微笑着说。
“谢谢红袖姐姐,快请进吧。”我把她让进屋里。
前几天和“花似锦”里的姑娘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就说自己姓萧,小名叫玖月。让她们就叫我玖月。想起外面的人对转世天灵的兴趣,若瑶这个名字还是少用一些吧。
听祁慕萧说过,红袖是“花似锦”的头牌之一,虽然平日里在前厅里娇美撩人,眉眼满风情,其实也是个苦命人。她是前年洪灾时被爹娘卖到“花似锦”的,因为长相秀美,琴舞俱佳,还懂些诗词,不久就成了楼里的红牌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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