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尔岑的脸被我打得沸泪交流,这时他恢复了一些意识,像一头公牛样向我拉来。他那硕大的头颅顶在我的胃部,头发乱糟糟的,像一个爆炸的轮胎。可我站稳了脚跟,抓住他的肩膀,以便能轻松地把他扳过来。
虽然这让我费了点儿劲,可我还是把他仰面朝天地摔了过来,往他那肥胖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拳。他的鼻梁断裂的声音听起来真美妙。他滚到了地下,撞到木架上,钉子、螺丝钉还有其他一些东西像下雨一样砸到了他身上。他艰难地坐了起来,费力地呼吸着,好像在盘算着是否再次站起来。
“先生!”这是克提斯提醒我贝克已从饲料袋上站起来了。这个提醒对我很有帮助,因为我一直背对着他们,没有注意到那个身材瘦高,四肢已经要散架的家伙。他一下把我推到了地下的门板上,向我的腹部挥舞起拳头。我一把抓住了他满是油污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往前一拉,掐住了他的咽喉。
他拼命从我的手中挣脱,滚到一边。而后他就像后背爬了臭虫一样,在地下扭动着,艰难地喘息,手不停地抚摩着咽喉,好像在和自己的生命抗争。我依旧站稳了脚跟,这时,麦尔岑从那些工具中找出了一个扳钳,鼻梁骨塌着、满脸充血地瞪着我,眼神十分疯狂。
“我要杀了你,你这婊子养的美国佬儿!”
扳钳在空中飞舞着向我打来,我躲了过去。它更加充满敌意地向我打来.我又躲了过去。我的闪避让麦尔岑十分高兴,虽然鼻血流到了牙齿上,他还是得意地笑着。
贝克跪了起来,好像是在做祷告。他一只手摸着喉咙,一只手在空中挥舞着,呼吸艰难地对他的伙伴说:“不要杀他!不要杀他……聪明点儿……要聪明点儿。”
贝克动人的声音终于使麦尔岑暂时恢复了正常意识,几乎是与此同时,我又把他像球一样踢了出去。他的嚎叫响彻了整个小屋,用膝盖向前爬着,手抓挠着自己,大哭大叫,就像一个小孩。我用他们的方式教训了他们。
我拣起了那把扳钳,一步步向贝克走去,他正在地下跪着。而克提斯被绑在椅子上仰躺在地上,就像一只闯入鸡舍被抓的狐狸。
“不,不要这样。”贝克哀求着。他不再像好莱坞电影里塑造的那种侦探,而是双手合十地恳求着。看在他的请求让我发笑而不是生气的份上,我把扳钳扔到了饲料袋上。
“起来扶着你的朋友一起滚吧。”我把绑着克提斯的椅子扶了起来,问:“你介意我让他们到农庄里去把自己洗干净吗?”
“不介意。”克提斯说。
“走吧,”我对贝克说,“去把你们自己弄得像样点儿。”
贝克帮助麦尔岑站了起来,扶着他一起走出了小屋,一会儿又折回来把他们的衣服也一起拿走了。一阵阵开心的笑声从那些黑色的面孔上散发出来,似乎是对他们的讽刺。原来,那些本地工人早就聚集到后院看我们打架了,现在他们为看见这两个家伙被打扁而拍手喝彩,十分高兴。
我把绑在克提斯手腕和脚踝上的铁丝拧了下来,抱歉地说:“门砸到你了,真对不起。”
“没事的,我的主人。那两个人伤得比我惨,恐怕要花好长时间来修理他们自己。”
“我们也扶你到屋里洗洗吧。”
“等他们走了吧。”
“好的。”
我们在农庄周围坐下了,等着贝克和麦尔岑从这小鸡舍后面的楼梯和门廊中走出来。他们把血迹和污渍洗掉了,可在那完好无损的上衣下,衬衫却歪歪扭扭、破烂不堪。麦尔岑用一个已被鲜血湿透的手绢捂着鼻子。
那些本地人又围圈坐下,却不再笑了,看见这两个愤怒得要爆炸的白人警察,他们的奴性又恢复了。
贝克走到我跟前说;“你不会逃脱惩罚的,黑勒,这是人身伤害。”
“我们只是做职务上的例行调查。”麦尔岑带着鼻音恼怒地说,仍用那带血的手帕捂着鼻子。
“也许是这样。”我说,“如果你们公开这件事,我就要在法庭上当庭宣布,你威逼证人,并贿赂他做假口供。一旦这些事东窗事发,你们肯定就要乘下一班船回迈阿密了。”
贝克非常平静地说:“黑勒,你不知道你是在和谁作对吗?”
“我当然知道,是被迈尔·兰斯基指使的两个只会骗人的警察。”
贝克的反应就像我又打了他一顿似的。
我笑着,非常友好地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说:“我们会成为朋友的,毕竟,我们有许多共同之处:你们没有按游戏规则做事,我也没有。”
“别和我们扯在一起,黑勒。”
“哼,当你们明白了这件事时,我想你们肯定会像亚瑟一样被害死的。你们还记得亚瑟吗?那个在雷弗德岛‘意外地’淹死的本地守夜人?”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