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厂家属区临街的一楼门市旁正停着曾宇的那辆破车。
三人走进乔海开的殡葬用品店,只留下浑身捆个结实的齐德龙独自被锁在车内,这个诈尸的现象还没整明白他们可不敢让乔海的老妈看见齐德龙。
尽管来过无数次,可看着满屋元宝、香烛、贡品等物,曾宇还是感觉浑身不自在。他没好气的问:“不是说上渔民村儿吗?怎么又跑你家来了?”说着话,曾宇和齐天亮顺手找了板凳各自坐下,像是到了自己家一般。
“我这不是才想起来手机打不通了嘛!那地方我不熟,但我妈总去。具体大仙是哪一户,得让她给我画个地图。”乔海说着话便往里屋走去。
里间客厅里两桌麻将正打得热火朝天。有坐着玩的,有旁边站着看的,本来不大的客厅显得更加拥挤了。满屋的烟气熏得乔海睁不开眼睛。他也不愿意往里进了,直接喊:“妈,你出来一下。”
身后厕所门开了:“我刚进去你就跑这叫唤,你可挺会挑时候!”乔海妈从里边系着裤带就出来了,嘴里边还斜叼着一根烟。
乔海妈虽然五十多岁,整个人也不怎么注重保养,但是任谁都能看出她年轻时颇有风韵,同时骨子里又透着一股豪爽不羁的劲儿。
跟着乔海来到外屋,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过道里的齐天亮,眼圈瞬时一红,直奔齐天亮就小跑着过去,顺手还把曾宇扒拉到一边。
“妈呀,这不小亮吗!孩儿啊……艾玛……这孩儿多让人心疼啊!”乔海妈拉着齐天亮的手情真意切的说着,手还不停地摩挲着齐天亮的脑袋,像是在爱抚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你爸后事办完了?”
齐天亮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一边斜眼看乔海一边支吾道:“啊……办完了……吧?”
乔海妈一瞪眼:“这孩子!你家事儿你自己还不知道啊?哎呀呀,还跟小时候一样腼腆,不像这俩货——一个比一个驴!”
一旁的曾宇无故躺枪,当即不乐意了:“哎~我说七刀姐,你说你儿子就得了,怎么总得捎上我啊?”
“你俩啥时候不臭到一个粪堆儿,单说他能对得起你吗?”乔海妈从来不让话撂地上:“你别说,还真有一样儿!乔海虽说是离了,可好歹也有个后啊!到啥时候小斌那也是他儿子!你说你也不缺胳膊不少腿儿的,各方面功能也勉强正常,咋到现在连个对象儿都划拉不上呢!?”
乔海连忙插话:“妈,你还真别说,这回人曾宇可有情况了。”
“有情况了?那咋没看着往这领呢?咋滴,没瞧得起我这开麻将馆的博彩业个体户呗?”乔海妈佯装生气地问。曾宇现在是真后悔刚才多搭那一句茬儿。
看到曾宇的苦瓜脸,乔海忙打圆场:“这不是时机还没成熟嘛!”
“没成熟?咋滴,那边是还没离还是你非法搞了个未成年啊?”乔海妈貌似关切的问道。
曾宇头低得恨不得扎进裤裆里,却也只能暗自腹诽:这个不良妇女嘴是真损呐!表面上却不敢流露出一丝不满。
从他不好好上学起,中午饭几乎都是跟着乔海在麻将馆蹭的。他只是张不开嘴,不然认个干妈一点都不过分,却还是跟别人一样“七刀姐,七刀姐”这么叫着。
乔海妈本名李娜,“七刀姐”是她的江湖诨号。那还是在乔海上小学时,乔海妈可以说是好赌成性又颇有些过人巧技,总能挣个三头五百的贴补家用。一段时间内她都将打麻将视为正经营生,每天都在外边打到深夜才回家。
可赌窝里又能有几个好饼呢!某天夜里乔海妈便被人盯上了。狠赢了一把的她夹着厚厚的钱包走在熟悉的夜路上,当她经过一段没有路灯的小巷时,一个黑影从后面扑倒了她。
那黑影手持尖刀逼她交出手里的钱,她没含糊直接把钱给了对方。可谁知这人一看李娜这么痛快便以为是被吓唬住了,于是得寸进尺地想要侵犯她。这下李娜可炸毛了!钱没了还能再挣,就当打发要饭的了,可想玷污老娘那就得把你扒皮切丝儿绞成馅儿了!
二人顿时厮打在一起,李娜连声呼救可周围并没有什么人。一番混战之后,身中七刀的李娜踉踉跄跄地跑出了胡同,怀里还夹着自己鼓鼓的钱包,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路上还没忘让出租车司机打电话报警。当警察赶到案发现场时却见那劫匪被一刀刺入下体,只剩一口气吊着命,若不是抢救及时险些就送了命。
没多久李娜伤愈出院,“七刀姐”的名头自那时起便叫响了。从化工厂到滨海街一带所有的混子提到她那都是胯下一紧,肃然起敬。
正所谓赌场得意,情场失意。
乔海他爸由于“七刀姐”的屡教不改感觉家庭没温暖,便在外边找了个相好的。就在“七刀姐”伤愈出院再次大杀四方时,乔海爸提出了离婚。他抛下上小学四年级的乔海,跟相好的离开了兴海市开始了新生活。
七刀姐看到家里的孩子需要照顾,决定为了孩子从此收收心不再出去耍钱了,便把房子一卖换了个带门市的一楼,在家里开了个麻将馆,从此足不出户,将爱好与事业做到了完美结合。
七刀姐给乔海画好了地图,乔海不客气地说:“再给我拿一千块钱。”
“你一天也不少挣,咋还跟我要上钱了?……这日子让你过的,老太太上炕,一年不如一年了……”七刀姐一边没好气地数落他,一边在柜台抽屉里翻找着。
“这不是亮子家办事钱没带够吗,那殡仪馆的钱、鼓乐的钱,我垫了好几份呢。”乔海委屈地解释道。
就在七刀姐给乔海数钱时,站在门口的齐天亮疑惑道:“哎!这……这外边是咋的了?”
曾宇窜过来也趴在门上向外张望,只见像黑色“水母”样的东西漫天散落。街上的人都在死命奔逃,有一个路人冲着门市这边就跑过来,眼看着就要冲上台阶时正好被一只黑色“水母”粘住。
那人先是上身开始融化,他依然奋力的挣扎惨叫着,随后只见骨头渣与烂肉夹杂着黑色粘液顺着裤子像下流淌,整个人保持着跑动的态势便一寸寸的融化,最后变成一滩黑胶渗入地面之中。齐天亮和曾宇二人看到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同雷轰电掣一般呆住了!
远处更多同样的惨剧不停的上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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