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文小说网>妄想战国志 > 第十七章 欺言诈语17（第3页）
第十七章 欺言诈语17（第3页）
疯牛见鸦低头前行，自知这少年终究少经世事，绕不过为人方正的准则，出言安慰。
鸦仍是声言闷闷：“小子自然晓得师父有他的道理，却亦觉得不应对同行之人如此猜疑。言必信、行必果，无言而不行也。今日文子因疑而欺言，凭巧而撷利，日后与诸同行者相待何如？”
说到最后一句，已然是放大了音量，对着前方领头的文子问去。
疯牛闻言连忙去拽鸦的短衣，语气严厉间偷瞄着顿身的文子，责备鸦读墨经晕了头。
待那文去疾挥手教疯牛到四周探查，这巨汉劝阻了两句离去，方才见文子站与鸦侧身来言。
“心无备虑，不可以应卒。此虽言国备，亦可言备身矣。今日我且问你，对爱人利人者，予其仁义亲信，若对憎人害人者仍是如此，则何如？”
不待鸦来答话，文子继续说道：“前时我与蒿里飞四处探查，见楚人巡骑零星已至，你都知晓了吧。”
见鸦点头，文子在月光下微笑道：“那我若告诉你，巡骑已至，却非零星，乃是十数人一队，十数里路便见得五队，你再仔细想想。”
片刻后见得鸦渐渐色变，文子方才缓慢来言：“那些齐国之别墨一直被囚于后舟之上，我等也知晓他们是与屈鲋联络的。而今日屈鲋手下巫祝已是欣欣然见我等北上，不至于立时便派人探查。更何况我等江水之上突遭险情，不意竟偏向下游近百里，此中内情，除今日如你我可在岸边自由行走之人，又能有何人知晓，并从速将模糊方位报于楚人？”
眼见鸦面露难色，嗫嚅问到如越夫人、衡冲这等负伤无力者，秦人这等远道而来者却不该疑虑时，文子闻言摇头而笑。
“此间事情关系生死，却是一个都不应放过，日后你外出行走，亦需谨记。待查得为间之人，为师自会向其他人等道歉。”
其后招来疯牛，三人一同去往水匪宿地当中。
不过未行得几百步，却见得满与铜臂膀诸人径直而来，反是围住了文子。
“文子，我等兄弟几人商议已毕，乃是明日安顿稳妥秦人贵女，再由文子率我等兄弟去冲几次荆军战阵。”
满言毕已躬身下拜，其余几位水匪亦是大礼下拜，口中说着望文二哥成全。
“好教文子知晓，如今巡骑四至，鄙人以为乃是有两样情形，一是搜索诸位墨学先生、壮士，二是遮护掠夺女君北走的昭氏。满虽不才，亦尝闻曰‘一饭之德必偿’，我等深受将军大恩，却是不好失了如此打探女君下落的机会。”
文子见状颔首，扶起诸人道：“我来此之前，已是想到了确有此等机会，自然要去打探。不过司马满，明日乃是我孤身自去，尔等却是另有安排。”
见诸人不解，疯牛乃是迈步前言道：“卬老牛一直说你这司马满虽有智慧，却是个血勇上脑的。若是打探昭氏行踪，只需明日击得一支巡骑，寻得宿地，晚间掳了其间军将，好歹能问出一二。可若明日安置秦人，不做突围，江左有景氏追索，江右有荆卒巡视，如何躲得过去？秦女落在这些人手中，庄震那厮又如何去与屈昭讨还昭氏女？”
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怕不是当天便被昭氏杀了，眼见众贼盗怒目，便也斜着目光瞪回去。
倒也是司马满叹了口气，招呼贼匪众人，再行下拜，言及自家愚钝，竟未想得其中关窍，请文子下令云云。
“我夜观天象，已知明日当为密雨薄雾。尔等一早待东风渐起，一齐发船顺流而下，待得摆脱，再行合力北上。”
听得众人皆喏，墨学诸人作别回返，却在百十步后被满追上。
“文子，蒿里飞是个浑人，不知此等数量的巡骑所谓如何。但他与其兄水里鼠俱为将军施救于刑场之上，铜臂膀和云里鹏皆是主君自饥荒村落的死人堆里拉出来的，我自小便在女君身旁长大，俱是不可能背叛主君，做不得那贵人私间。还望诸位勿要疑心。”
语罢再拜，方才向着宿处奔回。
“倒也不愧于那贼匪间的司马，行事妥帖。”疯牛瞥着满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句，回首却轻拍了鸦的头一掌，登时令鸦觉得星星都多了几颗。
“读书读糊涂的，脑子转得也不若这些贼人那般快。不如学你牛叔，练得一身武艺，将脑子揣在裤裆里，只拿双拳去接这江湖阴风。”
说罢就去提鸦的衣领，却被这小子晕头转向间反手使了昭氏剑谱中的一路步法躲了过去。
“牛夫子，您刚才说得快，小子未能听清。”
“背风的，卬说卬头脑是天下无双，便是你师父亦是拜服。小子且好好学着，可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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