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
一队人马由西而来,为首是个穿着青色官袍的中年汉子。
官府的人来了。
一见了官府的人,那些个渔民家眷便好似争抢食饵的鱼群,一窝蜂凑将上去。
“官爷,您可得为俺们做主哇!”
“咱家阿郎死得太冤了!”
那官员领人下了马,先是一喝将众人震住,才背起手来朗朗开声。
“苦主犯了宵禁,又出手打死打伤官差,本该将家眷一并收监,何以有‘冤’?”
“官爷!”有家眷凄声喊道:“去岁收成不好,今年禁渔期又太长,小民家中早已揭不开锅,昨夜我家相公犯宵禁,只为在江边捉几条肥鱼为家中小儿果腹,或兑换些银钱罢了,实在是迫不得已呀!”
“大胆!”那官员立时喝骂:“犯宵禁不说,竟还胆敢无视禁渔令?”
“来啊!将这几个犯禁民妇拿下,随家眷一并送入大牢!依大夏律法,一个不得放过!”
“喏!”
于是兵荒马乱,哭嚎更甚。
上头下了“压制舆情”的命令,下头定是全力执行。
如何才能压下?全给关了即可。
入了牢房,自有法子让这些妇人稚童闭口不言。
这般流程,轻车熟路矣。
……
晌午食时。
莫诳语与夜神月寻了家酒馆落座。
酒馆里好不热闹,对酒吟诗的落魄书生、高声划拳的不良人、其乐融融的一家子、豪气干云的游侠儿、角落背着阔剑的独行人,阅尽人生百态。
不一时,雷曦也来了。
刚一落座,她便举起桌上茶壶,对嘴狠灌了几口。
末了才愤愤骂道:“嬲你娘,一帮赌鬼家眷,竟还有脸哭天喊地叫冤,还欲趁机诈赌坊一笔,个个讨要丧葬费。”
显然,她此行去城南雨花坊,也没见什么好事。
“民怨大得很?”莫诳语笑问。
雷曦摇头喟叹,“岂止是大,简直是乱,只得与赌坊老板私下谈,让他认了这个栽,花钱了事。”
“那赌坊老板也算晓事,大出一血将事平了,反正节后不到半月,他又能赚回来。”
夜神月抿着茶水,悠悠着道:“平得了一时……”
“一时就一时罢。”雷曦将手一摆,不耐烦道:“十天半个月的,先过了上元节再做打算。”
莫诳语却沉眉摇头。
“平不了十天半个月,但凡再有一次石伥伤人,这火便又要烧起来。”
“波及面这般广,若东窗事发,总会有人再联系起来的。”
这话又将气氛压得死寂。
雷曦不喜这气氛,嚷嚷着让跑堂快上酒。
眼神往外一瞥,却露出惊喜。
莫诳语与夜神月见她一溜烟跑了出去,对视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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