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回来。”他说。
“您要回来。”
“我一定会。”
他的承诺。
“您一定要回来……”眼泪簌簌地掉下来,她克制不住心底泛滥席卷的悲伤,只能死死地抓住他,哀求地抬起头看着他,“不要丢下我啊,不要丢下我,不要……不要。”
他强硬地握住她的手,然后一根根地掰开她死命抱住自己的手指。
菅野觉得自己站也站不住,扑通跪在地上,放声哭喊。
“我求求你!……不要……不要……丢下我……”
整个舞台的气氛仿佛都凝固了。
“别怕。”
手冢俯□,似乎是叹了口气,温柔地抱住她,抚摸她的头发:“有我在,别怕。”
等到红色幕布缓缓拉合上,他们两个人像是中弹一样,砰地弹开,虽然明知道是演戏,却无法不和现实混淆起来。
“喂喂喂,别楞着了!快点去换衣服啊晴天!”友情客串小兵卒的不二小声地提醒,一边拉起仍然跪在地上的菅野,嘉许道,“真情流露,不错。”
菅野有点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眼泪还在往外冒,木讷地去换了白色铃兰花的戏服,整个人还是傻乎乎地在哭,一边哭一边听不二事先的安排,回到舞台中央,跪下。
——将军会战死沙场。她早知道的。
因为是她出卖了自己的丈夫。
哪怕他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怕,不要怕……不要怕。可她还是嫁给了其他人,买通了杀手在战场上用一支萃满了毒药的冷箭害死他。
“我不要他回来送死,我要他做英雄,顶天立地、堂堂正正、死于金戈铁马战场上的英雄。”
她喃喃地说。
节目终于结束。菅野依旧呆跪在原地不动。无奈之下,小池连忙打手势给后台拉上了大红幕布,同时幸村仁王真田和切原几步蹿上台去扛起菅野就往下跑。
“晴天,演得好,风头盖过那几个主演了哟!”不二靠在她身边的化妆台,笑眯眯地表扬道。
幸村和仁王正一人捧着一盒纸巾堵菅野的眼泪。他们看了眼不二,缓缓伸手把菅野的眼睛遮住,迅速地和不二交换了眼神,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不二飞快地掏出手机拨给忍足侑士,三声铃响后又迅速挂断。
半分钟后,菅野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菅野推开了幸村和仁王,抽抽搭搭地掏出手机,接听电话:“喂?”
“是我。”忍足的声音传来,“刚才演得很不错啊,很多人跟着你哭得稀里哗啦。”
“谢谢。”菅野揉了揉自己酸涩发胀的眼睛,看了看四周的人,想了想觉得对他们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便继续对着电话说道,“可是……你知道吗,我总觉得,我好像真的害死了他。”
“傻瓜。”忍足似乎是无奈地叹口气,含着宠溺的笑意,“真是傻瓜。。”
“我……”
“没事的。”
“嗯。”她点点头。
“对了,不二在不在?”忍足忽然问道,“我打他的手机似乎是关机了。”
“大概没电了吧,那我去给他。”菅野说着就回到不二边上,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不二,忍足找你。”
“啊。谢谢。”不二微笑着接过。
站在另一边的仁王忽然捧着她的脸,满脸紧张地问道:“晴天!你真的没事吗?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多么地担心你,看着你泪流满面苍白削瘦的脸庞,我……”偷瞄到不二已经拿着手机安全撤退,他又温柔地按住菅野的肩膀,然后渐渐俯身。
菅野瞪着眼睛看着仁王猛然间放大的脸,大脑瞬时当机。察觉到他的鼻尖竟然离自己只有几毫米的距离,大怒之下一脚踹了过去:“……你神经病啊!”
仁王立刻撒开手,火速撤退,同时拼命解释道:“你别误会,别误会!晴天啊我是真的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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