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时飘进清幽的栀子花香,顾姣坐在床上竖着耳朵认真听四叔说起以前的事,她怎么也没想到阿丑竟然会是四叔做给她的,惊讶、欢喜、不可思议……各种不可名状的情绪在她的胸腔内涌动,以至于她此刻的双目较起平时还要更加璀璨明亮。
在那憧憧灯火之下,她的眼中仿佛映着漫天星子,而此时这双眼睛正专注地看着赵长璟。
赵长璟坐在床边,他侧着身子朝着顾姣的方向,自然能看到她那双比满天星辰还要好看的明眸,起初说起这些陈年往事,他面上还是有些不大自然的,毕竟这对他而言实在是有些窘促,他从未想过这桩十多年前他十分不想承认的往事,竟然有朝一日会由他亲口说起。
但说到后面,倒也慢慢习惯了。
“……事情就是这样。”
他以此为结束语,目光落在那只名唤阿丑的娃娃身上,伸手拿过,倒是也没有最开始那么不自然了,“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还留着它,我以为……”他说到这不由又笑了下,换了话题,“阿丑,这名字倒是挺适合的。”
他摸了摸它后面的头发。
时过境迁,这只娃娃身上也多了许多痕迹,当初被他用裁剪的黑布随意扭成一团的“头发”如今被一条条分得很清楚,无论是长短还是粗细都一样,此时被一根红绳绑在脑后,眼睛也像是换过了,换成了一种被打磨得十分光滑的宝石,可即便如此,还是能透过这只娃娃看到从前的痕迹,要不然,他也不会一眼就认出它。
它的主人像是不愿意有太大的改动,就这么一直缝缝补补,尽可能地维持住了它原本的模样。
赵长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这只早就被他遗忘了的娃娃,甚至被他一度以为是黑历史的娃娃竟被她如此妥善地保护着,即使那个时候她早已忘了他,早已忘了这只娃娃是谁做的。
但她始终没有丢掉这只卖相实在凄惨的娃娃。
就那么小心翼翼地珍藏着。
心里忽然有些软,赵长璟看着顾姣开口,“你要是还喜欢娃娃,我可以……”还未说完就被顾姣打断了,“才不要,我不是喜欢娃娃,我是喜欢阿丑,阿丑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个娃娃,陪我度过了所有高兴和不高兴的时候,它对我而言是不可取代的。”
就像如今四叔对她而言也是一样不可取代的。
看着眉目温柔望着她的四叔,顾姣情不自禁扑到了他的怀里,完全忘记她刚刚还在跟人“生气”。
赵长璟倒是不意外。
他的姣姣一向如此,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伸手抱住她。
灯火下,两人静静相拥了一会,忽然,赵长璟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顾姣抓住,他垂眸,只看到他的姣姣低着头,他的手指一根一根被她握着仔细查看,仿佛在查看当年的伤口,可哪有痕迹能留这么多年?
“不疼。”
他温声与人说,免得她自责。
顾姣却不信,“怎么可能不疼?”她仍固执地抓着他的手,“我第一次做女红的时候,差点没哭死。”十指连心,扎一下,都觉得疼得不行,也不知道四叔那个时候是怎么撑着给她做完的。
顾姣心疼的不行。
她把赵长璟的手握在手中,就像是穿越多年的时空握住少年赵长璟受伤的手一般轻轻吹着气。
赵长璟觉得有些痒,手指动了几下,但也没挣开,任她这么握着,而他靠在床边继续低头看着她,半晌,他忽然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会笑。”
以前的她当然没这么大胆子,但现在……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起她的发梢,看着她的目光明亮柔和,现在他的小兔子可是已经会“咬”人了,好不容易得知这样一件往事,他还以为她会笑他,来报复他时不时逗她,就跟中午似的。
“嗯?”
顾姣一时没听明白,直到看到他手中的阿丑,倒是反应过来,她的眼眸不自觉弯起,唇角也不自觉向上翘,“你不说,我一时倒是没想起来。”
她刚刚就顾着心疼了。
这会被四叔一说,想象着年少时的四叔坐在灯火下,一边咬着牙忍着疼一边骂骂咧咧做娃娃,估计好几次都想放弃,但最后又迫于承诺只能咬牙继续。
那个时候四叔也才十六、七岁吧。
很难想象四叔会有这样的一面,毕竟四叔在她的印象中永远是成熟沉稳并且理智的,可今天四叔却给她刻画了一个他少年时的模样,一个有些矜傲有些神采飞扬有些毒舌还有些要面子的少年郎。
于是她就真的没忍住笑出声。
这笑声起初只是猝不及防的一声,像是无意识发出的,但后面,看着眼前四叔这张成熟稳重的脸,再一脑补四叔少年时做阿丑的模样,她就有些憋不住了。
她笑得前俯后仰,也不说话,把脸埋在四叔的肩上,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有这么好笑吗?”赵长璟看着怀里笑个不停的人,无奈伸手抵在眉心,他难得心生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提醒她,现在好了,看她这样,估计能记很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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