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千不算贵了,”翠西说,“我昨天看见一个女孩,光鞋就买了十几双。估计平时也就她一双鞋的价格。”
“你们想去?”乔莉问。
“下了班我想去,”翠西说,“可是瑞贝卡嫌人多,你去不去?”
“我不知道有没有会,”乔莉说,“怎么,你们最近不忙吗?”
“不忙,”瑞贝卡说,“现在销售部和市场部互相支持,有什么可忙的?”
乔莉笑了,知道她说的是之前两个部门打架,搞出一堆内耗的事情。翠西说:“哎呀,安妮,下了班我们一起去吧,你既不要养家又不要养小孩,挣到钱干吗呀,不就是消费嘛。”
“喂,喂,”乔莉说,“我还没有挣到钱呢。”
几个人正在说笑,突然车雅尼走了进来。她头发散乱,脸色苍白,似乎很不舒服。翠西见了她,就像没有看见。瑞贝卡于心不忍,自从她怀孕之后,对很多人很多事,都有了爱心。“米兰达,”瑞贝卡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车雅尼淡淡地一笑,看了乔莉一眼,“怎么,你好像很开心呀?”
乔莉一愣,“大家聊天嘛。”
车雅尼走到咖啡机旁,一边放咖啡,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你的老板要走了。”
“你是说白重?”乔莉一惊,继而一喜。
车雅尼转过头,笑了一下,“我忘记了,你现在已经不跟弗兰克了。”
乔莉的心往下一沉,“你说什么?”
“你没看邮件?”车雅尼继续笑着,额边的头发散下来,挡着她的脸,“你的前任老板,他辞职了。”
瑞贝卡与翠西面面相舰,她们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瑞贝卡说:“米兰达,你别乱开玩笑。”
“就是,”翠西说,“过圣诞节,又不是过愚人节。”
乔莉一言不发,转身便往外走。瑞贝卡和翠西喊了她一声,她只当没有听见。车雅尼没有在开玩笑,她知道。她不仅知道,而且一直担心着这一天:陆帆,他会撤出晶通电子,只不过她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撤出赛思中国。她坐在座位上啪地摁了一下电脑,屏幕亮了起来。该死!这么慢。她输入密码,启动了邮箱,一封新邮件赫然在目:为了晶通外包公司能够顺利开展业务,晶通电子特聘陆帆为晶通外包公司的中方总经理。考虑到陆帆本人的意愿,以及晶通外包公司对赛思中国长远的利益,赛思中国决定,准许陆帆离开赛思中国,希望他在晶通外包的项目中走得更远。落款人:何乘风。
乔莉一愣,“出任晶通外包的中方总经理”是什么意思?他没有离开这个项目,反而走得更近了?这时,隔板轻轻地响了一下。她抬起头,见车雅尼白得几乎透明的脸正对着她。“你看明白了吗?”车雅尼微笑着问。
“他是去晶通外包了。”
“不对,”车雅尼说,“他离开了赛思中国。”
乔莉皱起眉,“你是说,他要离开公司?”
“你是装傻还是真傻?”车雅尼温柔地笑着,“他是晶通外包的中方总经理,那自然是晶通集团聘用他。”
“是这个意思吗?”
“他们可真厉害,一个接着一个,”车雅尼的声音低了下去,脸上的笑意不改,但话中却透出一股冷冷的怨气,“为了这个七亿大单,他们的手段用尽了,现在一个一个逃得干干净净。可是你,安妮,你得在这儿,你走不了了。”
“米兰达,”乔莉突然觉得很恐惧,“你说什么?”
“没什么。”车雅尼直起身,轻轻地一笑,“我们都不过是他们的棋子。”说完,她转身离去。乔莉张了一下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纷纷乱乱、林林总总的思绪开始朝一个地方汇集,然后慢慢地成为一个思绪:他们果然全线从晶通电子项目中撤了出去。一个作为晶通外包外方经理,一个被聘为中方经理,还有一个去从事自己的事业。可是,他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走?一个月前,他们坐在楼下的咖啡店,陆帆说他们是一个团队,要荣辱与共,同进共退。那么他为什么现在才走?
乔莉的心阵阵发凉:他是在等!他要等她在这七亿的合同上签上名字,如一根钉子钉死在这个项目上,他才能放心离开!以前,她是那么地信任他,而他也不断地强调,她要信任他。他们是一个团队!可既然他们是一个团队,他为什么还要一次又一次地把她置身于最前沿,让她像炮灰一样,被人算计、被人笑话?现在,她完了,她陷入了七个亿的麻烦,在未来的几年之内,如果晶通电子出了问题,她就是第一个受调查的对象,就算所有的证据都证明她是清白的,也不会有一家外企敢再雇用她。断送了外企生涯还不打紧,最关键的是,她如何去保证,在未来几年,晶通电子在法律上是清自的?她,一个最前沿的小销售,用什么来保证?用她对陆帆的信任吗?!
乔莉觉得头皮发麻,怒火在心中熊熊燃起,几乎令她无法自制。她开始拨陆帆办公室的电话,没有人接。她又给陆帆打手机,手机通了,陆帆喂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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