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爱你之深,我仍要求有所回馈的,不是吗?”他轻笑。“倘若真义无反顾,我不会在得知你对我的记忆全无的时候强迫你一定要记得因为爱到义无反顾的地步不会去要求所爱的人给予一定的回应,我的爱没那么伟大,十分平常,也十分卑劣。”是的,他的爱的确不够神圣。
“但我视若珍宝。”回应他的笑,她也笑了,随即又黯了下来。“只是一想到宁可为了爱你而情愿去牺牲别人这件事让我害怕,原来自私去爱一个人竟让自己变得很不像自己。”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曾有过这种想法萌生在脑中的情形,表象光洁的灵魂终究脱不开内在的卑劣自私,果然混同而后不复见。“觉得自己……很可怕、不可原谅,只能以庆幸你救出敏敏的方式来自我安慰,减轻一点内疚的感觉。”
“我会救她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双唇贴在她额角缓缓地流动出话语。“相信我,我和你一样,如果当时我真的没有进去救她,我会恨死我自己并且内疚一辈子。”
“咦?”为、为什么?
“还记得当时我进去前说的话吗?”见她点头,他赞许地笑了笑:“对我而言敏敏是童年的你我因为害怕而逃离的时候将你丢弃不顾,明明知道如果留下你会有什么后果,也许那个男人会回来,也许不会,但只要他一回来看见你,到时你就会有危险我明明知道,但还是将你丢弃不顾,那是我所犯过最大的错误,为了这个错误,我花了十三年的时间自我惩罚。”顿了顿,他伸手拭去她尚未落下,仍噙在眼眶中的泪水。“同样的错,我不容许自己再犯,即使之前我伤你伤得如此之重……”
“不,你没有伤我!”邹弄眉摇头。“你没有伤我。”
“你很容易原谅别人呐,弄眉。”拍拍她的脸颊,近来能在她脸上看见淡红的健康色泽对他来说也算是幸福的一种,这表示她即使在他身边,仍然能维持身体的安适,不受他周遭气息的压迫影响。
“这不是原谅。”之前她已经说过了不是吗?
“这就是原谅,弄眉。”骆应享固执地坚持道。
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她向来习惯妥协,“好吧,就当是原谅,但也是因为上帝教人要懂得宽”急忙捂住嘴,她怯怯地望着向听她说话的人。她记得他要她丢开信仰,她怎么会忘了呢!
从她的表情,他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这样还不算伤她吗?“我想我无权要求你放弃这些年来的信仰。”火灾当时如果没有那道奇异的光芒……虽然他有然无法对这现象有任何解释,但无所谓了,只要她在他身边,管它是什么满天神佛!
“那表示”
骆应亭将烤肉的毛刷交由身边最近的人负责,带她到少人打扰的暗处,从怀里取出晃动十字银色光芒的坠饰颈链。“艾莎要我转交的纪念品。”说完,他在十字架上轻点一吻,再套上她雪白颈项。
“谢谢你!”邹弄眉激动地环住他腰间,小脸贴在他胸口。“谢谢、谢谢!”
“但是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她抬头,看见他一脸严肃。
“别又开始立志当修女。”他无意让说话的口气带着警告意味,但是难免避不了,实在是因为当初她的意志坚定得教人害怕。
“不会了。”要当也当不成了。“修女的心归属于上帝,而我的心早被你从上帝身边拉离,回不去了。”
“即使回得去,”他收紧的力道也大大显示他的在乎。“我也不准。”
邹弄眉佯怒皱起眉头。“你真自私。”
骆应亭微微一笑。“试问哪个男人会爱得慷慨大方?”话未的疑问能不能得到解答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想做的事好好吻她。
“晤……应亭……”承爱着不同于以往的热情,她发现过去那种反胃的难受感觉不再复现,一股全新的感受由腹部上升,飞跃起火花温热她全身。“你……先等……”
骆应亭倏地松开彼此四片唇瓣的纠缠,蓝眸挂上忧心,“很难受?”到现在他们还是无法互属吗?在彼此启开心房之后,情况还是没有改变?
“不,不是。”邹弄眉微微喘息了会。“是好奇怪。”
“奇怪?”
“感觉突然变得……”她迟疑着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你想说什么?”
“变得很舒服……”声音小如蚊纳,让骆应亭不得不贴近她才能听清楚。“不难”话来不及说完,因为双唇又遭封缄,没机会再多说些什么。
由唇瓣相贴到唇舌交缠,听见她细微的呻吟,他赶紧退了开。“还好吗?”
“唔……”模糊的眼半开合地望着他。
“不舒服?”对于较先前更进一步的亲近,不能怪他如此的小心翼翼,实在是之前光是唇瓣相贴就足在让她难受得想吐虽然当真伤了他的心,但是无可奈何,他们两人的差距实在太大,如同天地之隔。“不是,只是脚软……”回答时,她羞怯地低下头。“也许我已经不会再感觉难受了。”比起不适应的难爱,爱他和愿意接受他的程度早远远超过这份难受也许,她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
“你的意思是”她的话,一字一句由口中说出,却让他一点一滴觉得吸及空气是如此满足,所谓的幸福是否就是这种感觉?
他没有接下去的话得到她点头的肯定答覆,更令他雀跃。
“也许。”他搂她更贴近自己。“只是也许。晚上我们可以试试再更近一步?”她接受他,是不是他们之间的隔阂就这样消除了?因为他不断的赎罪、冀求原谅,因此得以洗净自己的灵魂?
“嗯。”这一声允肯,花了她好大的力气才点得下头,火热的高温早熨上她的脸,形成两朵红云。“但是……”
“什么?”喜悦的心情因这句但是而降温,心跳、呼吸全都停顿着等待她的下文。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去找这首诗的作者。”邹弄眉拿出住院时由护士小姐手上得到的短诗。
骆应亭不悦地皱了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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