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辛岩哇哇叫起来,跟个老小孩似的撒疯:“那孩子落到今天都是我给害的。你去!去把莫丹阳叫来把我一掌给劈了。”
楚山孤哭笑不得,忙抢了酒坛子,多少年了。这人酒量酒品还是这么差。所以说,没有内力真是不方便,酒劲返上来压都压不住。
他道:“姑且不说你害没害未名,这事也轮不到老莫劈你呀,而且你不是已经被他罚到这个地方钻研这些奥秘了吗?”他下巴点点身后悬空的古朴庞大的黑色钟鼎,当下把苍苍一番欠未名不欠钟南山的理论复述出来。余辛岩听罢一拍大腿:“正是这个理。小丫头看得透!”
什么看得透啊,是被逼出来的自暴自弃罢了。
楚山孤微叹,眼前晃过青稚容颜和那头斑驳白发。心中涩然,拍拍余辛岩的肩膀,道:“你也别在这嚷了,未名的事,我们老的虽然也难过。可都是半截身入土的人,还有什么看不开。放不下?倒是年轻人,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那才是痛苦。”
余辛岩不吭声了,他知道楚山孤说的是谁,这件事受伤害最大的不是莫丹阳,也不是未名,归根结底其实是慕苍苍。那孩子对未名的情义他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生不改的感情,伴生的痛苦也是一辈子的。
楚山孤道:“以前人都说,老莫和我厉害,其实我们三人里,你才是最厉害的。一眼就能看出一人有灾没灾,高兴了挥挥手就能给人改命。哪天去哪国龙脉上动动手脚,一个国家都得垮掉。所以当年老莫没辙了,只能求你去救他的宝贝徒弟,如今,我也只能来找你。”
他转过头直视余辛岩的眼睛,很年轻很英俊的脸上表情很严肃,缓声说道:“你给个准话吧,这事还有没有转机。”
余辛岩神情逐渐收敛,变成了原来那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老头子,余大师,然后慢慢地挪,迟钝地走,来到长乐钟旁,颤手抚触上面繁杂深奥的图文,一声浩叹。
苍苍趴在书桌上,眉头不安地蹙成一团,眼核红肿,湿润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有极淡极淡的月光从窗外照进,落在她的脸上,落在肩头长发上,越发衬得那出惨淡如雪。
推门声细细响起,一道人影踩着无声的步伐到来:“苍苍?苍苍,有消息了。”
没叫醒,来人有些为难,她真的不愿意打扰她,可苍苍千叮咛万嘱咐,皇宫那边有了消息就来报告的。
怎么办?
踌躇了一会,只好再叫。
“做什么!”不料前一刻还稳稳趴在桌上的人忽地坐起,手臂还烦躁地一挥,满面不耐地瞪着她,目光像要吃人一样。
若在平时也就罢了,可这时是昏暗宁静的夜里,可那只烦躁之下力道倍增的手,正好打在了肚子上。
连姨一滞,迅速冒出冷汗,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扶住小腹,气喘不匀地说:“没,没什么,就是宫里……”
她字不成声,强烈逼戾的疼痛让她弯下腰去,汗如雨下,面若白纸。
苍苍稀薄的理智回炉,惊急扶住连姨:“连姨你怎么了?连姨!连姨!快来人哪!”
才歇下不久的慕容府遂又热闹起来,一番慌乱后,连姨枕在床头,面色很是虚弱。
青稞独手整理针囊,一边道:“幸好大人身体健康,否则受到这么大惊吓,胎儿已经保不住了,不过经过这次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我开一剂保胎药,每日都要喝。另外,切记,戒骄戒躁。”
说着戒骄戒躁的时候,他似有深意地瞥一眼苍苍,无奈后者脸色苍白地坐在那里好似魂游天外去了,也不知听到没有。
青稞手上一顿,哑叹了声收拾离去。
屋里很快没有别人。
连姨睁开眼拍拍苍苍冰凉的手:“放心,我这不是没事吗?”
苍苍动了动,怔怔地看着她:“什么时候的事,怎么都不告诉我?”
“这两天不大舒服才诊出来的,这种小事有什么好提的,分你心。”连姨虚弱但温柔地把苍苍的头发勾到耳后,触及那雪白夹青丝的颜色,不由微红了眼眶。
这孩子怎么总是这样不顺?
“骗人,青稞都说有三个多月了,你一定早就知道了。”
“所以啊,三个多月胎都坐稳了,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可是……”苍苍目光落到连姨盖着被子的腹部,怔怔地伸手想摸一摸,却受惊般没碰到被料就缩了回来,揪紧自己袖口:“我,我却差点害死了他。”
“哪有,这小子皮实得紧,若这么一下就能留掉,也不是我连伯琴的孩子了。”
柔柔的,又难掩愉悦自豪的语气,不难听出她对胎儿的在意。
苍苍再也呆不住,烧着火般跳起来:“你好好休息,安心养胎,外面的事都不要管了。”
也不等回应就匆匆转身出去,在门口看见了一直在这里跟站岗放哨一样的王南。
“小姐。”
“你怎么不进去?”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