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看着手里那张失踪人员的报警记录,浑身一阵阵发麻。他朝四周看去,只有散落一地的文件。
办公室里再无别人,可秦钟总觉得某处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门外响起了清脆的脚步声,秦钟紧张地盯着门口处,大气都不敢出。
小谢推门进来,看到一地文件,满目狼藉:“秦队,这是发生啥了?”
一看到小谢,秦钟紧张的情绪才放松下来。
“突然刮了一股狂风,把桌子上的文件都刮下去了。”秦钟说着,弯腰去捡拾地上散落的文件。
小谢也蹲下来帮忙:“开着空调,秦队还把窗户打开。”
秦钟本想解释窗户是自己开的,不是他打开的。不过,秦钟没有吭声,因为不想吓到小谢。
小谢一个女孩子,还经常值夜班,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跟她说。
小谢蹲在地上,怀里抱着一沓文件,突然抬头看着秦钟:“秦队,我刚才一直在外面,根本没有刮风啊!”
秦钟开玩笑道:“可能是局部性的。”
整理好被吹散的文件后,秦钟回到座位上,看着桌子上那张失踪人员的报警记录。
照片上的老太太,穿着那件熟悉的,手工缝制的深蓝色旧棉袄。只是没有包头巾,脸上带着慈祥的笑。
老太太叫吴桂兰,正是涅佤村人。
失踪时间是二十一年前的冬天,报警人是她的二儿子陈百荣。
“小谢,麻烦你帮我查一下这个。”秦钟拿着吴桂兰的失踪报警记录走到小谢办公桌旁,递给了她。
“这就是你一直要找的人啊!”小谢说着接过来,随后在电脑上输入吴桂兰的名字。
“哇唔!”五分钟后,电脑前的小谢发出惊叹声。
“秦队,这个吴桂兰的大孙子,你绝对想不到是谁?”
“是谁?”秦钟说着,起身走到小谢跟前。
“陈峰许!”小谢抬头看着秦钟。
陈峰许?报警人陈峰许竟然是秦钟梦里见到的那个老太太的孙子!
报警人陈峰许三年前就死了,这已经够诡异的了。如今发现他竟然是吴桂兰的孙子,这更加诡异了。
“还有更劲爆的呢!”小谢说着,站起身,把座位让给秦钟。
秦钟坐在小谢的座位上,看着她整理出来的信息,吃惊不已。
二十一年前,临原乡失踪的不止吴桂兰一个,而是五个人。
都是五个老人,在同一天夜里失踪,像是约好了集体离家出走似的。
而这五个老人的身份信息,更是让秦钟感觉不止用惊叹形容,而是离奇。
其中,吴桂兰,也就是秦钟一直梦到或看到的老太太,是陈峰许的奶奶,涅佤村人。
杜婉娥,下滩村人,是齐大山的母亲,齐福安的奶奶。就是下滩村被灭口,剖开肚子,内脏被掏空,装在大铁盆里像聚餐一样的那家。
杜玉如,杨洼村人,有一个儿子叫王新原。
王新原正是临原乡派出所的老王,秦钟的师傅。去年,跟秦钟去涅佤村周进良家出了一趟警,回所里后,半夜在派出所后面上吊自杀了。
还有两个人。刘霞红,涅佤村人;杨兰兰,杨洼村人。
秦钟靠着椅背,坐在电脑前,将刚才看到的信息在大脑里重新梳理了一遍。
二十一年前,临原乡五个不同村的老人,在同一天夜里集体失踪了。
其中一个老人,家人被全部残忍杀害。另一个老人的儿子,去年突然上吊自尽。还有一个老人的孙子,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却在四天前报警说涅佤村消失了!
秦钟曾在涅佤村的石碑前,看到的幻象,吴桂兰被吊着脖子挂在树上。而他的儿子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母亲拼命挣扎,直到死去。
如果这是真的,那很有可能五个老人不是集体失踪,而是集体被谋杀。
如果真是谋杀,为什么非要在同一天夜里,同时杀害五个老人?
现在,是五个老人的冤魂回来,进行报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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