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蒋轻棠和关绪今天才第一天认识,她嫁给谁和关绪毫无关系,可是关绪和她相处半日,总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好像自己以前和这个姑娘见过似的,看到她就忍不住心疼,更见不得蒋家把她往火坑里推。
关绪是蒋家贵客,位子原本被安排在蒋老爷子同桌,她自己找了个借口笑着推脱掉了,反而厚着脸皮挤到蒋轻棠旁边的位子坐下。
蒋轻棠这桌都是各家小辈,年轻人,在关绪面前拘束得很,关绪是个八面玲珑的人,长袖善舞,即使和这些年轻人也能迅速打成一片,很快这张桌上便热闹起来。
蒋轻棠不善于应付这种热闹,一个人坐在位子上安静地吃面前那盘菜。
酒过三巡,桌上气氛热烈,大家都有了些醉意,不少男孩大着胆子去跟蒋轻棠搭话,给她敬酒,都被关绪四两拨千斤地给挡回去了。
关绪是混迹生意场上多少年的老油条,对付这些毛头小子还不是绰绰有余,不过也有几个实在愣头青的,非得跟蒋轻棠喝一杯,谁说都不好使,关绪便端起蒋轻棠的酒杯,替她喝了。
蒋轻棠担忧地看看她,又怕她喝多了。
关绪回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表示自己没事。
又喝了几杯后,酒桌上的年轻人都醉得差不多了,不再劝酒。
蒋轻棠心里轻松一些,却突然感觉手背上被什么东西覆盖住。
她吓得不敢动弹,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陌生的手,把她的手牢牢握住。
蒋轻棠抬头,只见罗秒翘着二郎腿盯着她看,满脸痞子相,丝毫不加掩饰。
那是一种势在必得的、充满戏弄眼神。
蒋轻棠心里一阵恶心和恐惧,手臂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罗秒因为她的沉默得寸进尺,在她手腕处捏了捏。
蒋轻棠坐立难安。
她别无他法,只好闭起眼睛,心想,不过是被握了下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依旧觉得恶心难堪。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突然,握着她的那只手瞬间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惨烈的痛呼。
蒋轻棠觉得奇怪,睁眼一看,只见刚才还一脸猥,琐的罗秒,此时双手的关节都扭曲成了诡异的角度,而他正举着自己诡异扭曲的双手,发出断断续续的惨叫。
周围人都一脸惊恐。
只有关绪淡定地擦擦手,把手帕轻飘飘扔在桌上,笑得人畜无害,说:“不好意思,手滑了。”
是不是真的手滑谁也不好说,谁也不敢问,这事发生在蒋家,偏偏蒋家两边都不能得罪,还好蒋若彬是个聪明人,心想关绪不至于为一点小事去为难一个晚辈,必然是罗秒做了什么惹恼了关绪,叫了蒋家的两个人过来把罗秒抬下去医治,又给罗家人道了歉,这才暂时作罢。
不过这桌酒是喝不下去了,其余年轻人酒醒了大半,纷纷找借口离开了这张桌子,很快这里就只剩下了关绪和蒋轻棠两个人。
人都走光了,蒋轻棠终于放下自己的提心吊胆,感激地看关绪一眼,想跟她道谢,却发现她在一个人喝闷酒,脸色铁青的。
蒋轻棠没什么本事,只有察颜观色的功夫厉害,对人的情绪变化非常敏感,立马察觉出关绪在生气。
而且是非常生气那种。
蒋轻棠隐隐觉得她生气一定和自己有关系。
可是蒋轻棠又不敢问,只好忧心忡忡地看着关绪喝酒。
一杯,两杯……转眼间一瓶红酒没了大半。
蒋轻棠看得胆战心惊,好几次想制止,又欲语还休,嘴巴张合了几次,终于在关绪又要往杯中倒酒的时候,握住了她的手。
关绪喝得微醺,冷眼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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