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罩之下,顾七半边脸几乎都是血,他动作很快,只是拉下了半边面罩,擦去了半边脸的血迹,又将那个几乎焊死在他脸上的面罩重新戴好,半分不露。
众人只是看了半眼,还没来得及看清顾先生的脸,注意力全在那下半张脸上,一个不大不小的血手印。
等等!?顾先生没受伤!那手印是什么玩意!糊人脸上了!
若非脖颈处还有擦拭过后的血痕,众人还以为刚刚那惊鸿一瞥的血手印是假的。
齐六跟小鬼下意识就看向旁边相安无事站着的宿聿,隐隐约约间少年的衣袖处似乎还残余着一些血迹。
顾七擦完,垂眸看着袖子上的血迹,怎么擦,那股萦绕在唇齿间的腥气始终没散。
他还记得先前那一瞬的暴|动,甚至都做好了完全妖化的准备,只是完全没想到的是,这股一直以来引起他妖血动荡的血气,在关键时刻竟然能将那暴|动不已的妖血彻底压下,从南坞山至今闷痛许久的经脉如缝甘泉,就像是暴|动许久的血脉得到了安抚。
连神医谷都未能做到的事情,就因为那个人的一口血。
宿聿静静地看着顾七,看着他体内逐渐收敛的妖气,他的血能压制顾七体内的妖气。
幻象乃是不见神明依靠他们的记忆诞生出来,本质还是受限于他们本身,本身越强,幻象越强。
同样的,幻象的弱点或者特质,在真身上也有所作用。
在看到幻象因为他的血而灵气凝实的时候他就有所猜测,他的血对很多妖兽乃至墨兽这样的上古异兽都起作用,看来不仅仅只是因为血味非比寻常,而是因为他的血本身对它们就有着非同寻常的作用。
宿聿却觉得这口血给得值,不然他跟其他人就没那么容易从巨人树以及幻象中逃离了。
顾七深深地看着他,没有再说话。
他低头,惊雷剑的剑鞘上全是血痕,先前断开的白色禁制带上,全是那个人的血。
城西宿家别院的门口寂静,众人看着远处巨人树的波动未平,一阵心有余悸。
齐衍:“如果这样,我们直接再弄个巨大的巨人树阵法,巨人树跟不见神明互相撕咬不就好了。”
宿聿闻言看向齐衍,诧异说道:“你有那么多灵石吗?”
众人一顿,突然想到齐衍丢给宿聿一袋灵石全是上品灵石,就那袋灵石就炸了城西某个街道一个窟窿。
而天元城有多大,那恐怕要齐家少主带着十几个齐家钱庄来填,才能把整个天元城布满巨人树了。
宿聿想到此处却心思稍沉,其实是能力的强弱。
他至今所有布阵之法,全是借用的外来的灵力……实际上源自他本身的阴气很少,说到底就是实力太弱了。假若当时齐衍不在场,他调动布阵就得靠本身的精纯之气,无法随心所欲运用的东西,没有一种实在的力量感。
不该是这样的……宿聿越来越有这种感觉。
从绘刻阵法,到如今布阵,他所感觉的阵修,应当是更加地随心所欲。
“里面好像已经有人来了。”小鬼警惕地看着宿家别院的门口。
就看到了宿家修士往前走来,推开别院大门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看向众人:“诸位侠士这是?”
先前被幻象追了一波,看到幻境里的人,众人不禁警惕几分。
反倒是顾七上前:“叨扰,前来拜访。”
老者没有像其他幻象那样直接动手,听到顾七此话,便道:“原来是客人,厅里已经有几位客人,几位请。”
别院的门打开,周围都是宿家的修士,各司其职地站着。
齐衍跟齐六头一回这么大摇大摆进宿家,前不久他们进自己家门都被赶出来,现在见到宿家,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是进入到这城西别院,他们却发现这里面很多陈列装饰都格外老旧,一路走来的回廊上,皆有破损却未曾修缮的痕迹……院内的修士很多,可陈旧之感,给他们带来一种过分诡异的感觉。
很快,就到了正堂。
正堂内正坐着好几位修士,先前在漩涡中被撞飞的各个高阶修士此时全聚集在此处。
高阶修士们进入天元城后,第一想法也是找到宿家禁地,先行前往宿家以及宿惊岚相关地方。
结果一踏入城西,他们就先后遭受围堵,尤其是遇到与自己实力相当的幻象,费劲气力才斩杀掉对方,却也受了伤。一行人状态算是良好的只有戚老与那位散修盟修士,其他修士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伤,修为算低的宿弈满脸苍白,玄羽庄修士更是半只手臂全都是血。
看来不久前,他们也遭受了幻象的埋伏。
宿聿循着扫视了一眼,先前还游刃有余的修士,体内的灵气后继无力,疲惫不堪,似乎都经历了一场鏖战。
对比起来,他们这边受的伤不值一提。
见宿聿几人状态良好,其他修士更是重重地看了宿聿一眼,眼睛神色复杂,似乎各有想法。
“我们得破了这重阵法。”阵师盟的副掌事朝宿聿微微拱手:“此地尚且安全,外面的幻象无法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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