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是她的宿命吗?
一语成谶。命运啊,到底捉弄了谁?
风皇的眸子,逐渐寒凉。他看了看自己的二子,眼中忽然闪过了一分悲悯:“漠然,如果你能放弃,为父纵然不能交给你这个天下,也会保你一辈子荣华。”
“荣华?”宇文漠然站起身,向前逼近:“父皇以为,我那两位弟弟,能允许卧榻之下他人酣眠?”
宇文漠然的嘴上,忽然露出了嗜血的笑容:“说到这里,我倒很想知道,父皇更偏爱他们之中的哪一个。”一个眼刃,孙儒才的刀,已经架到了五皇子的脖子上。
宇文胤然冷眼看着孙儒才和他的二哥,久视不语。可笑啊,他的二哥,他曾经护着的二哥,竟然想要他的命。
皇家,真的没有任何亲情可言吗?
“父皇,你的两个宝贝儿子,只能一个死一个活,你会选择让谁活下去?”宇文漠然此时如同一个嗜血的猛兽,咄咄逼人的问道。
“漠然,真的要这样做吗?”风皇看向他的儿子,再次出声。
宇文漠然挑了挑眉毛:“父皇以为呢。”
“不要。”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孙墨玉抬起头,艰难的爬到了宇文漠然的脚下,拽着他的靴子哭道:“殿下,使不得啊。手足相残,是造孽啊。”
“滚开。”看到孙墨玉哭泣的模样,宇文漠然狠狠地踢了她一脚,将她踢了出去:“真是个哭精。”
孙墨玉的身子,在空中翻了一番后,落在了地上,身下,逐渐流出了殷红。
糟了,她的孩子,孙墨玉捂住肚子,脸色忽然惨白无比。报应,竟然转到她的身上了?
好疼,好疼啊,谁能来救救她,还有她的孩子?
看着孙墨玉疼痛的样子,孙儒才并未挪动脚步,他的刀刃仍按在五皇子的脖子上,已见血。
“父皇,你还不选择吗?”宇文漠然冷冷地说道,丝毫不顾在地上呻吟的妻子。此时,他真的很想知道,他的两个弟弟中,谁会比他更为悲催。
“二皇兄,二皇嫂怀了你的骨肉,拜你一脚所赐,她和孩子都很危险,难道你不想法救她?”五皇子开口道。
“五弟,你总是这么妇人之仁。”宇文漠然的眼,却从未落在孙墨玉身上一分:“自己都保不住了,还想别人?”
一个醋坛子,忽然从外面被人扔了进来,浓浓的醋味,登时席卷了整个大殿。
“真正保不住的人,恐怕是你们吧。”狐狸从外面踱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抓着一个太监模样的人。
末了,他将手中的太监往地下一扔:“二殿下,你手下的人可真是不济。”
望着倒在地上的太监,宇文漠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倒是孙儒才的面色,阴郁了一下。
“廖还君,你还敢来?”孙儒才眼中闪过几分厉色:“我以为,你夹着尾巴逃命去了呢。”
“夹着尾巴倒是不敢,就怕到时,有人想找尾巴夹都没有。”狐狸一张嘴,里面的毒舌足以气死人。
“不管有没有尾巴,今儿你都别想逃出生天。来人。”孙儒才冷目一转,几个黑衣杀手,立马从暗处跳出,举刀向着狐狸的头上砍去。
狐狸抽出腰中软剑,不慌不忙地与几人缠斗着。众人的目光皆被他们吸引了去,自然不会注意到,风皇的座椅上已经空无一人,就连倒在地上的孙墨玉,也不见了踪影。
狐狸终是寡不敌众,几个回合下来,他已是支不住。当无情的刀刃即将落在他的身上时,一声铮响,刀刃落在了寒剑上,被生生震飞。
“臣救驾来迟,请殿下恕罪。”沈末东收回寒剑,对着已经坐起了四皇子和五皇子行礼道。
宇文漠然不置信地看向自己的两个兄弟,他们已经勉强能动了,显然已经抗过了软筋散的效力。而他的父皇,那个糟老头子,竟然已经不在原处!
一股寒流,从心底流过。那个老头子,一定是被什么人救走了,救了又怎么样,这个京城,乃至这个天下,已经是他的了。
“沈末东,你也来送死吗?”宇文漠然扫了扫他,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寒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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