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右相嘴唇蠕动,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十几年了,他寻回这个儿子的时候,妻子已经惨然离去,而他的儿子,也不肯认他,执意搬了出去,十几年未曾踏入他的府邸一步。
真是个倔强的孩子啊。
深呼了一口气,右相说道:“君儿,我知道,你还在为你娘亲的遭遇恨我。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可惜,很多话都不能再对她说了。君儿,听爹一句劝,不要再牵扯江半夏的事情,不然……”
“不然如何?”狐狸挑了挑眉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君儿,你该娶妻了。”右相缓缓坐下:“寻常男儿,到你这年纪,都已娶妻生子了。”
“此事不劳右相大人费心。右相大人若无事,还请回去,恕不远送。”
寥寥数语,已经将位极人臣的右相打发了出去。待弯月从内室中走出,狐狸已经不在了大厅里,惟有书房的门,发出了轻微的“吱嘎”声。
弯月轻轻地走进了书房,入目所见,狐狸正表情痛苦趴在墙上,手抚着那张发黄的画卷,嘴里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狐狸。”弯月有些酸涩地看着眼前人,心里直觉地告诉她,狐狸现在很不好,可看着他对画中人如此依赖的模样,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算了,无论她是江弯月,还是江半夏,都不要再牵连他了。
转身正欲离开时,忽然听到狐狸的一声呢喃:“不要走。”
这话,是对她说的?
坐到了狐狸身旁,弯月轻轻地拍着他。此刻的狐狸,就像一个迷途的小孩,呆呆地坐在墙角下,头倚着那张画。
良久,他才出声:“画中女子,是我娘。”
弯月的心中,募地一震。难怪那女子看起来如此熟悉,尤其是那双眉眼,像极了狐狸。原来,她们竟是母子……
自己真笨,怎么就没想到呢。
既然那女子是狐狸的娘,那她就是右相夫人喽?
狐狸从下面轻轻握住弯月的手,眼中逐渐迷蒙起来:“我娘,是这个院子的主人,二十年前,她邂逅了一名上京赶考的书生,与他一见钟情。两人山盟海誓,结为夫妻。可是,那书生考取功名后,为了迎娶官家小姐,竟抛弃了我娘,然而,他念记旧情,又对我娘纠缠不放。娘亲对他又爱又恨,在产下我后,带着我远走他乡,艰难度日。那个男人不死心,仍然派人寻我们,在我八岁那年,他终于找到了我们,可是我娘她已香消玉损了。大概是报应吧,那位官家小姐只为他产下了一个女儿,之后就再无所出,所以,我成了他不得不关注的唯一儿子。”
弯月转头看向狐狸,心中有几分动容,骄傲如狐狸,却有这样的身世遭遇,难怪他总是玩世不恭。、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真正看穿的,又有几人?不如看透,与你一起携手红尘。
“丑丫头,”狐狸的手,加重了几分:“你日后打算怎么办?”
“大概会去遨游天下吧,江半夏的身份是铁定不能用了,只能换一张人皮面具了。”
“遨游天下?”狐狸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了一个算计的笑容:“倒是不错。只是,一个人遨游未免太过孤独,不考虑带上我吗?”
“以后,自然有人跟着你。”弯月眼中黯淡了一番,依着狐狸的身份,还愁没人粘他吗。
“是吗?”狐狸的鼻子,在她周围使劲的嗅啊嗅,自言自语地说道:“奇了怪了,怎么一股浓浓的醋味,敢情是某人的醋坛子打翻了?”
“醋坛子,哪里的醋坛子。”弯月瞅了瞅书房,却迎上了狐狸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目光,登时伸出手来,掐住了狐狸:“死狐狸,又耍我。”
“哎呀,别掐别掐,那个地方很痛了。”狐狸一边佯装叫着,一边顺势搂住弯月,两人一同倒在地上,如两个孩子般打闹着。
喘息中,弯月忽然觉得,她和狐狸的姿势有点儿暧昧,两人倒在地上,互相对望着。这种感觉……
弯月的心,忽然在此时“砰砰”地跳了起来。她忽然坐起,同时推开了狐狸,面红耳赤的跑了出去。
第二日,狐狸住的院子里,忽然来了一个摇着葵扇的媒婆。那媒婆一进门,就冲着狐狸谄笑道:“廖公子,大喜,大喜啊。”
看着媒婆脸上掉落的厚厚粉层,弯月一个颤抖,这个京城真是小啊,那日来慕府给她做媒的张媒婆,怎么今儿过来了?
难道,她要给狐狸做媒?
弯月忙躲进了书房,心里别别扭扭的,直觉上,她并不待见这位张媒婆,想到她的来意,心里更是酸涩难当。
大厅里,狐狸饶有深意的看向虚掩着的书房的门,清咳一声:“右相派你来说媒的?”
“正是正是,公子好福气呢。”媒婆一句话,面上又掉下一层粉。她将手中的画卷放到桌子上,摇着肥肥的身躯笑道:“不瞒公子啊,老身做了冰人几十年,撮合成夫妻的,没有几百,也有几千呢。昨儿个,右相大人找到了老身,要给公子你找个贤惠称心的娘子,老身忙从手上的姑娘中,挑了些公子中意的类型,请公子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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